当康一夫讲到前厅部的消控中心时,栾明眼角余光瞟到了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
当即定睛细看,发现那个身影居然是乔光远,正抬腿往二楼走。
这小子为什么不坐电梯,要走步行楼梯?
再看电梯间,栾明黯然好笑:都还没有正式营业,哪来电梯?
瞄着乔光远的背影直接上楼,栾明想到了阿福给的那段视频,当即想跟着上去瞧个究竟。
向康一夫请假说要上厕所后,栾明并没有进去厕所,而是从旁边的豪华包厢穿出去,跨进了员工通道直奔二楼。
此时的海洲大饭店还没有开业,那些监控探头也还是摆设,栾明大摇大摆地直接上了二楼,在靠近人事部的位置放慢了脚步。
栾明不会忘记,前天他要找冉董事长的时候,乔本武就是从这个办公室出来的,当时还有这个乔光远。
果然不出所料,从人事部的办公室里,传出了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还没有正式开业,而此时的员工全部都在培训,人事部的们敞开着,里面的对话声非常清晰。
“爸,这次搞大了,你一定要帮我。”这是乔光远的声音。
“老子只能这样帮你了,要是真被他们查到什么,也只能怪你倒霉。”这是乔本武气急败坏的声音:“给你说过多少回了,别乱搞,别乱搞,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把那个什么划单员又安排过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栾明闻言心中暗惊:他们口中所提到的划单员,显然是指表哥李存余。
当即聚精会神,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完全忘记了身处二楼的走廊。
“那个划单员我倒不担心,他已经患上选择性失忆症,对之前在酒店发生的事情,根本就记不起来了。”乔光远悻悻地接道:“我担心的是消控中心的阿福,我总觉得他的眼睛在背后紧盯着我。”
哼,看来阿福的推测不假,这乔光远果然有鬼1联想到监控视频里面的情形,栾明不禁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尼玛的乔光远,表哥被打的事情果然和你有关!
正当栾明气愤难平之际,身后传来一道沧桑的男声:“那是谁站在那里?”
栾明闻言不由得一怔,下意识地回头一望,只见冉董事长正从走廊的尽头缓缓走过来,那光秃秃的头顶在光照下泛着一层青晕。
发现站在走廊位置的是栾明后,冉董事长也是一愣,随即呵呵淡笑道:“小明,你怎么站在这里,没有去参加培训吗?”
同一时间,乔本武也探出头来,很是诧异地望了栾明一眼,随即对冉文东打了声招呼:“冉董事长,你回来了!”
冉董事长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乔本武的招呼,随即走到栾明身前站定,接问道:“你上来做什么?”
情急之下,栾明信口回道:“我上来找你,冉董事长。”
“找我?”冉董事长略微一愣,随即便恢复淡笑道:“哦,是不是因为做梦的那些事?”
“对,我昨天和前天都在找你,他们说你不在,打电话又不通。”栾明趁势应道,同时望了眼乔本武的表情。
栾明发现,乔本武的面无表情,说不出他是什么样的心态。
“哦,我刚从国外考察回来。”冉董事长大手一挥,接道:“走,进办公室再说。”
这正是栾明期待的。
他毫不犹豫地跟随冉文东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只留下乔本武独自站在走廊里干瞪眼。
冉文东脱下外套,顺手帮栾明倒了杯水。
接过水杯,栾明礼貌地呷了一口,开门见山地说道:“冉董事长,上次你不是说不搞什么水池的,为什么还是动工了?”
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冉文东笑嘻嘻的接道:“刚开始我也担心会发生踩踏事故,但是我的专业风水师说,那个旗杆台前必须要建一个养鱼的水池,这样才能够保证财源不断。”
尼玛,身为一个董事长,居然也这么迷信?
暗暗骂了一句,栾明急道:“可是我的梦境都是很准的,要是万一发生踩踏,就后悔来不及了。”
说这话的时候,栾明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踩踏现场的惨状,那些撕心裂肺的呼救声犹在耳边回荡。
放下摸头的手,冉文东掏出两支高级过滤嘴香烟,点燃后猛吸两口,吐出一大团烟雾后,这才呵呵笑道:“小明,我很感谢你能够为饭店的安全作想,但是这个水池必须要建。”
“为什么?”栾明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难道开业晚会上的踩踏事故在所难免?
见栾明满脸的焦急状,冉文东呵呵淡笑道:“小明,你不要急,对于建这个水池我自由分寸。”
说着拍了拍栾明的肩膀,娓娓接道:“自上次听你说了那两个梦境之后,我非常重视,为此还特意跑到外国那些著名的五星级酒店实地考察,结果我发现,他们都有一处建筑和水池有关,甚至是喷泉,所以我才决定遵照风水师所讲的位置,在旗杆台前建那个水池。”
“可要是万一真像梦中那样发生踩踏事故怎么办?”栾明脱口接问了一句,恨不得将穿越时空的情形说出来,好让冉董事长接受不建水池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