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便也墨镜扶了回去，漠然收回了眼神。

龙武跃听着，却是一笑，也转过头顺着龙城御的视线望了去，瞧着墓碑上那几张熟悉的容颜，浑身又抑制不住的僵硬了起来，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忘记了到底该这么吸上那么一口气。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过来。”

龙武跃低缓的说道。

闻言，龙城御微微叹息了一声，回道，“我也以为你不敢过来……好些年了，你始终不敢面对这个事实，听管家说，老宅那里，子麟他们离开以后，你就没有进过他的房间，是不敢面对，不敢回忆承担哪些痛苦？”

龙城御这话落下，龙武跃的脸色也瞬间僵硬而苍白起来。

黑眸里抑制不住生出一丝痛苦和怅然，苦涩的回道，“是啊……这几年，我一闭上眼睛就做恶梦，梦见的，全都是他们遇难的场景，醒来的时候，每一次都会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哭……”

“二叔也是那些痛苦难过了就会哭的人？”

龙城御问道。

“人之常情，我也是一个父亲，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

龙武跃说着，眼睛也微微有些红起来，伸手从衣袋里拿出一副墨镜带上，才低下目光看着墓碑上的相片，空气里莫名的凝聚着一股阴郁的怅然气息。

“我调查过当年出事的案宗，当时负责此事的是罗大成，但是最后证明的结果是意外。当时舒妍也知道这事，子麟也算是他手下的线人，这么隐秘的机密事情，我想确认一下，罗大成是否知道？方啸的意外也是很巧合，我现在敢百分之百肯定，方啸的死，一定是跟舒妍跟进的那个案子有关，这些情况，你应该知道内情。”

龙城御说着，也转过头，淡漠的盯着龙武跃那张脸。

龙武跃静默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情，片刻之后，才回道，“当初从边境卧底的手里拿到龙子恒和托马斯的那张相片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为了更加清楚方便的调查这个案子，我才让子麟这么做的，当时我表现的态度其实是反对的，因为我知道，子麟一定会那么做，是舒妍提议的，并且，她除了找到我之外，还找了子麟……”

说到这里，龙武跃深深的吸了口气，“其实，就算舒妍没有开口，我想我也会直接跟子麟开口。我和舒妍本来就是同学，我还是她的学长，当年念政法大学的时候，我们也合作过，她的意思，我很容易读解。所以，子麟这件事，其实真正知道他当时线人身份的，并没有几个人，也就是我，你二婶还有舒妍三个人而已，不过，事情演变到后面，方啸掺和了进来，无意中知道了子麟的身份……”

“是子然的错？”

龙城御眼色暗沉了一下，沉声问道。

龙武跃却是摆了摆手，“也不怨子然，既然是隐秘的事情，自然也防不胜防。我怀疑子麟的身份曝光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