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东南近百里的二里村。
二里村地处三通要道的交界处。
向东大道直通八路军独立团,向西大道直通国军二五七旅。
鬼子就在这互通县城大道的交界处,建了一座大型碉楼,扼住八路军独立团和国军二五七旅的重要物资进出。
碉楼里,驻扎着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小队的伪军。
鬼子的头目中川是个凶残狡猾,善于布兵打仗的少佐,由于在一次围剿八路独立团的战斗中,失去了左眼,成了独眼龙,故而退居这里镇守要道。
鬼子在这里建上碉楼,再派一个像中川这样善于布兵打仗,凶残狡猾的少佐。令八路军独立团和国军很是头疼,几次想要拔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奈何几次交锋,都无功而返,最后百般无奈,放弃了拔掉这个碉楼的计划,一旦有什么重要物资进出这里,都绕道几天的山路辗转进出,这让独立团和国军苦不堪言,恨得牙痒痒,却又不得不为之。久而久之,这里战事渐渐稀少,成了少有的一种安宁平静的状态。
没什么仗可打?中川这凶残的家伙呆在这里,如坐针毡,每天除了喝酒睡觉,就是在碉楼里折磨手下或者是伪军。
他折磨手下和伪军有很多种手段,其中最为他自己感到自豪的一种,就是‘胜者为王’。
什么是胜者为王呢?他规定,无论是比武(例如格斗,刺刀等),比文(例如射击,炮击等)还是训练(例如负重越野,侦查等),比赛双方可以选择你最为优秀,或者是最为拿手的技能与对方公平比赛,只要是胜利了,那么你就有权让输了的哪一方做事,不管什么事,只要胜利方想得到,都可以指示输的哪一方去做,哪怕是要输的哪一方去死,输了的哪一方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这就叫胜者为王。
由于他这种变态甚至于严酷而且不定时的折磨方法,让他这碉楼里的鬼子兵和伪军,不得不长期绷在一种紧张的状态,而抽时间拼命似的练习自己的特长,生怕哪天不幸被中川抽中,要是比赛输了,被对方赐死倒是一种享受,要是被对方指使吃屎喝尿,鞭刑电击等这些比死还难受的惩罚,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就这样在中川这家伙的变态折磨和高压的恐惧中,弄巧成拙,让他队伍的战斗素养得到长期的提高,因此,他的碉楼,也因为人员战斗素养的关系,成为了独立团和二五七旅数次攻他不破的原因之一。
这不,今天中川他的哪根筋又不对了!
午饭后,就宣布全体的手下士兵和伪军,在碉楼的广场集合。
随后,他站在广场的高地上,一番振振有词的演讲规则后,拉开了他乐此不疲的变态式的比赛序幕。
这次比赛规则有些变化,是他的鬼子兵手下和伪军双方一对一的对抗比赛。
原因是以往比赛他自己的手下互相比,伪军和伪军也是内部在比。虽然输赢也是立刻见分晓。
但是,中川觉得这些伪军有什么契机似的,赢方对输方的惩罚总是点到为止,多少有点敷衍他的感觉。
这一次改变策略,相信这不一样的对抗比赛,一定会很精彩,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和期待。
由于在长期折磨士兵和伪军的观察中,中川几乎将碉楼里的每个士兵和伪军士兵们的个人特长,作了一个完整的调查和记录。
所以一旦他心血来潮,想要以此为乐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掏出揣在身上的记录册,以点兵点将的方式,选择对抗比赛的人员。
“小岛一郎出列!”中川大声念道。
他的话语一落,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的鬼子兵从鬼子队伍里走了出来:“嗨!”
“李大山出列!”中川看着伪军队伍,怪眼一翻,叫道。
“是!”从伪军队伍里走出一位个子消瘦,正值青年,歪戴着伪军帽子的汉子,看他的样子与他的名字相比,怎么也不像一座大山,倒像一根竹竿。
“据我的了解,你们的是你们各自队伍里的射击精英,今天的第一场比赛,你们就比赛移动活靶射击。”中川看了看二人:“你俩谁先开始。”
“中川少佐,我的先来。”小岛一郎藐视地看了一眼排在跟前的李大山一眼,回头对中川说道。
“好!那就小岛一郎你先来!”中川欣赏地看着小岛一郎点点头后,让小岛一郎到达指定的石灰线前,对着正前方百米开外的壕沟,一声口哨。
立刻,百米外的壕沟里,冒出三个稻草人来,成不规则的左右上下晃动。
小岛一郎微微一笑,举枪,拉栓,瞄准,射击。
枪声过处,一个稻草人倒进了壕沟。
顿时,鬼子的队伍里,掌声响起,加油声也吆喝起来:“小岛加油,小岛加油......”
小岛一郎回头冲中川一点头,然后对着鬼子队伍微微一笑,然后缓缓举枪,拉栓,瞄准,射击。
‘啪’的一声,又一个稻草人倒进了壕沟里。
紧接着,小岛再次举枪,拉栓,瞄着快速移动的稻草人,射击。
枪响,壕沟里的稻草人即倒,接着从壕沟里走出举着稻草人的鬼子兵,向广场跑来,让中川验证。
中川验毕,眉飞色舞地对小岛一郎点点头,宣布结果,三枪全中。
鬼子兵们顿时欢呼起来,纷纷涌到小岛一郎的面前,竖起大拇指夸赞着。
“小岛君,神枪!”
“小岛君,厉害!”
“小岛君,了不起!”
面对恭贺,小岛一郎一面神气地笑着,一面偷偷地瞅了一下不远处的李大山。
那神气的样子,分明就是已经当李大山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了,等会儿自己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了。
中川一声口哨,来恭贺小岛一郎的鬼子兵们纷纷散开,然后归队立正。
“李大山!该你了!”中川看着有些不安却又强装镇定的李大山。
“是!”李大山勉强提起了一些精神,然后来到了指定的石灰线前站好。
中川再一次口哨响起。
百米开外的壕沟里,瞬间举起了三个稻草人,同小岛一郎的靶标如出一辙地左右上下摆动。
“大山加油!大山加油!大山加油......”伪军队伍也骚动起来,虽然人少,叫声不像鬼子一样雷动,但好歹也给了李大山一种鼓舞的气势。
李大山定了定神,一拉枪栓,缓缓举枪,毫不迟疑射击。
枪响,移动的稻草人倒了。
紧接着,李大山再次拉栓,举枪,射击,毫不拖泥带水。
枪响,移动的稻草人再倒。
剩下最后一个移动的稻草人了,李大山却犹疑了,拉栓,举枪,迟迟不射击。
“大山,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这大山是唱的哪一出啊?”
“怕是眼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