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走到于仁之的身边,检视于仁之的伤口。风雨 见他背上的刀痕最为明显,约有七寸。左臂上没有划过的伤口,却被金甲的碎片直插其中,露出一个小尖,在晨光的照耀下更加触目惊心。她将于仁之扶到一棵红枫树上,不仅吓得花容失色。:“天呐,这还像个人吗”?是的,准确的说于仁之更像来自地狱的战士。他的头发上、衣服上完全被血染红。胸前被指力所伤,两个小窟窿流血不止。半截短刀,插入左肋中,周围的血滴滴答答顺着刀锋流出。她继续查看,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明显。最后,她长出一口气叹道:“明显的伤口十二处,小伤九处,挺到现在仍有鼻息,真是不折不扣的硬汉子”!她拿出药囊,取出白色的粉末,倒在狂流血的伤口上。那白色粉末好生灵验,不多时,于仁之伤口之处,不再继续流血,迅速结痂。她不敢拔出于仁肋前的短刀,因为肋与气海相连,如果拔出,他会狂喷鲜血而死。她又看了一眼满地的残肢和飞散的金甲片和短刀,不住的摇头。她缓缓用左手扶起于仁之,让于仁之的肩膀搭在她手中,搀扶着向帝都的清乐舞坊方向走去。
马元义的府邸,范退思的卧室外,站了一堆人。范退思和小二看着老于偏房击破的窗户,和倒地的青毛大马一言不发。马元义、唐州、波才、马向和身着白衣道服的太平教弟子各个面色凝重,数马元义的脸色最是难看。昨晚深夜,青马暴毙,赶车的车夫失踪,这么蹊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府中。那可是本教天枢道人的仆人,无缘无故的失踪,他责任最大。好在范退思安然无恙,要不然他此时也不会有时间站在这里。这时,一名弟子神色匆匆的跑过来。马元义大声问道:“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线索?弟子禀报说:“昨晚所有弟子都在安睡,没有人知道神上使这边发生的事,也没有看到任何毛贼出入其间”。唐州斜眼望着禀告的弟子,略微点头。波才道:“昨晚谁当值”?弟子说:“禀师父,昨晚是王彻和张伦当值,我问过了,他二人对此事也不知晓”。马元义看向范退思说:“上使,属下疏于防范,还请上使责罚”!说完,跪倒在地。唐州、波才、马向也相继跪倒,众位弟子齐刷刷的跪成一片。范退思开口道:“我看青毛马,是被贼子先用布条勒住马口,然后用了一种很厉害的毒药,直接毒死。昨晚,我睡的太沉,小二又喝的大醉,连我们也没听到马鸣,何况你们呢?起来吧”。马元义站起身对范退思道:“多谢上使体恤属下,我等不胜感激。那依上使之意,该如何处理此事”?范退思说:“我教秘密进驻京师,更不宜京动官府,全面封锁此事,令精英弟子四处打探,如有线索,即可来报”。马元义说:“谨遵上使之命。那今日抚恤教众之家的事?”范退思:“如期进行”。
马元义令弟子清理现场,安排座下大弟子率精英教众打探老于的线索。唐州和马元义、波才、马向领着范退思和小二向城里和城外的教徒家中走去。一路上大家心怀其事,很少有人说话。四子陪同范退思每至教众的家,人人将范退思视若上宾,招待好不殷勤。范退思见教徒的家里都供奉着张角的画像。当逢此时,瘟疫流行,若非太平教张角传下治病良方,不知有多少人命丧此劫,故教徒把张角视做救苦救难的天神。范退思小二和马元义等人,每次到家境困苦的教众家,寒暄过后总不忘施米留面。唐州刚开始还洋洋得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犯起嘀咕:“过了将近一天,为何十八金卫没有一个人向自己禀报战况如何,于仁之功夫再高,也不可能逃出他们的大阵,按理说,于仁之早就应该被擒放回来,为何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莫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或许是这帮兄弟把于仁之擒了,现在正饮酒作乐,忘了时辰?”他想到此处,心里略显安慰,继续陪着范退思走访完今日安排的教众家。
范退思和四子结束今天的走访,由于老于失踪的缘故,草草和众人吃了晚饭,和小二回到卧房中。
小二:“大哥,老于会不会被杀了”?
范退思:“于大哥和我们刚到帝都,又没有得罪什么人,那会有仇家”。
小二:“那为什么他会无故失踪了”?
范退思:“我看不是冲着老于来的”。
小二:“咱们并没有损失任何物品”
范退思:“昨晚来我们院子里的不像是普通的蟊贼”。
小二:“如何得知”?
范退思:“一般的贼人无非偷盗金银,他们能悄无声息的进来,为何会先毒死青毛马,这样岂不是会惊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