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仁之望望范退思,范退思望望白夜行,王天纵看着于仁之,四人点头。于仁之:“今晚造的杀孽不小”。白夜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四人看了一眼不再说话,起了同仇敌忾之意。于仁之扯开玄衣,露出结实的肌肉,豪情万丈的说:“只可惜现在无酒”。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杀出去再好好喝”。四人听得耳熟,心头一想喜道:“安老前辈到了”。他们向来处望去,只见一团灰影迅捷的出现在四人面前。但见他腰悬葫芦,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是尝遍世间美味,只是胡子被烧焦半边,显得极为滑稽和不协调。于仁之四人忙躬身施礼。安自在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几位别来无恙”?白夜行:“现在还没事,不过在等一会就不好说了”。范退思:“今晚我们定能安全离开此地”。王天纵:“怎么那么肯定”?范退思指着四周说:“你看”。于仁之、白夜行、王天纵三人顺着范退思的指头望去,林子里火势滔滔。
范退思抱拳说:“安老前辈受苦了”。安自在:“既然见面,焉会不送大礼”?于仁之:“方才前辈”?安自在:“倒是浪费了不少好酒”。绿药儿听得说话,转身向四面望去,眉头蹙起。周围的黄巾弟子看见威猛的大火也暗自心惊。风吹着烈火,林子里爆出噼啪的声响,伴随烧焦的气味不住弥漫,令人做呕。绿药儿:“还愣着干什么,那几个都是朝廷要犯,刚才一场大战,损耗不少,一个老者加入怕他何来”?领首的弟子说:“我们还有再战之力,弟兄们事到如今,拼了,随我来”。他带头而起,二百多人叫喊着向安自在等人杀去。
范退思皱眉说:“波才重伤,不宜久留,脚力就在洞门口,走吧”。安自在:“你们先撤退,我来抵挡一阵”。于仁之:“我还能坚持,先生、夜行、天纵你们快走”。三人不移脚步,于仁之:“洞门外等我们,快走啊。”范退思:“洞门口等待你们”。王天纵背起波才,白夜行夹着范退思,快步向洞口移动。安自在葫芦拿起,迎着冲上来的弟子一阵击去,弟子们应声倒地。于仁之大喝一声,如闷雷炸开,震得弟子们耳膜发热。他趁着弟子们愣神的功夫,击毙十几人。二人见范退思三人走远,边打边退。绿药儿不理战局,展开轻功追击范退思等人。安自在旋转身形,雪团一扬,绿药儿闪避,去势受阻。于仁之踏步近身,一掌朝绿药儿头顶击下。绿药儿脚步连环,素手抛洒,在火光的映衬下,一团红色的烟雾冲于仁之面门涌入。安自在罡气弥漫,大口一吐,烟雾尽散。绿药儿:“好纯正的先天罡气,‘千里独酌’内功修为的确高深”。
安自在不答话,顺手将围在周围的弟子打倒。于仁之恼她滥用剧毒,想废了她的双手,他双掌探出,夹着劲风抓向绿药儿。绿药儿机智无比的拽起身边弟子的身体,挡住于仁之。于仁之的神力击在黄巾弟子的前胸,生生打穿。绿药儿趁着间隙,向后退去。黄巾弟子围住于仁之和安自在。二人边打边退,不一会儿来到大门口。于仁之左脚点地,激起两层雪浪,弟子们提铁剑击落雪团。再看眼前,大门紧闭,两人消失无踪。黄巾弟子十人合力朝大门撞去,震得洞口石子落下。终于,大门在弟子们的猛烈撞击下打开,弟子们点亮洞内的灯火,鱼贯向洞外冲去。冲出来,单见空山寂寂,哪来几人的影子?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往。
绿药儿走到洞外,见得雪地上的印记说:“他们朝那个方位去了”。早有弟子听她吩咐,牵出藏在洞外山间的军马。百余名弟子,纵马急追。王天纵让波才的双手搭在他双肩上,安自在等人各骑骏马向前飞驰。于仁之听得身后蹄声隆隆说:“先生,他们追过来了”。范退思:“大雪覆盖,他们循着马蹄印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白夜行:“我们所骑并非宝骏,不一会儿恐怕他们就能赶到”。范退思:“分头跑,在落霞山汇合”。于仁之:“先生和天纵兄弟一起,我们三人带他们兜圈子”。范退思:“还是要前辈和大哥处处护着”。安自在:“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行了,就这样办”。白夜行怕范退思二人不肯先走,朝着二人马腿踢了一脚,马匹吃痛,向前窜出。
三人拨转马头,等着追兵的到来。领头的军士长看三人不动,单手一摆,后面的黄巾军向三人冲来。安自在:“分开”,三人分左中右方向迎面冲去。于仁之站立马鞍,双手撑开,左边的纵队被冲乱。白夜行藏身马腹,护盾割破兵士的腿肚,右方的纵队弟子倒地落马,尽数散开。安自在中军直进,侧着马头,葫芦点在军士的穴道上,中军一阵大乱。三人得手,分别向不同方向跑去。弟子领军说:“分头追赶”。三十人为一队,向三人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