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纵站在外围,看的最为真切,只见约有六七十人的官兵身着轻甲,手拿短枪,缓慢跑步而来。风雨 :“来者不善”。于仁之站在范退思、波才、白夜行的前面,双手十字交叉在胸前,盯着张雷。他好像对到来的官兵并不关心,鹰眸不停的扫在倒地的杀手身上,尤其是那对夫妻和使用断刀的汉子。范退思对张雷说:“你的本事不小,在冀州城也能调动官府中人”。张雷:“我知道这是太平教的起源地,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张角不派任何一名弟子前来接应你们”?
范退思:“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张雷:“不用费心思了,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今天是小年,太平教上下忙着祭灶和过节”。范退思:“所以你才会打算引诱我们到山外山去,然后趁机暗下杀手”。张雷:“没错,只可惜被你歪打正着,突然识破”。范退思:“你今日现身,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张雷:“废话,只可惜我的杀手团伤的伤死的死,我要不现身恐怕会全军覆没,就算回去见到主人也是死路一条”。范退思:“其实你大可不必出现”。张雷:“为什么”?范退思:“因为我让于大哥擒住他们也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激密探露出真面目”。
张雷:“这么说,如果我不出来,反而会相安无事”?范退思:“正是”。张雷气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看来还是我沉不出气啊”。范退思:“或许唐州说的对,我的运气实在不错”。张雷:“你是在炫耀么”?范退思:“没有,我在很认真的发下感慨,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这次真的是误打误中”。张雷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和悔恨。当他看到官兵们逐渐靠拢时变得高兴起来,他指着于仁之说:“他就是火烧皇宫行刺圣上的匪首,其余的都是从犯,活捉任何一人最低可悬赏百金”。
官兵们的眼神变得狂热,仿佛看到即将到手的财富,纷纷提起短枪向于仁之等人步步紧逼。于仁之对白夜行说:“速战速决”。白夜行:“听大哥吩咐”。范退思对王天纵说:“盯着地上的杀手团”。于仁之:“其他人没事,重点看好最后倒下的三人,如有异动,格杀勿论”。王天纵明白,虽然大部分的杀手被于仁之用重手点中诸身大穴,或被击杀。但那使断刀的汉子和用杀猪刀和秤杆的夫妻功夫很强,难免会冲破穴道,为防止节外生枝。他拿起匕首,向三人走进,双眼紧盯着他们,以免趁机发难。
张雷叉着腰静观战局,他在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这些杀手复原。虽然绿药儿给了他能让这些人瞬间变强的毒药,但他明白现在还没有机会动手。于仁之说:“先生和波才将军要多加小心”。范退思:“没事,我帮你们观敌略阵”。于仁之:“好”。他撩起来玄衣的前襟,塞入腰带,冲着最前的官兵走去。地上的石板开裂处道道细纹。七八名官名见于仁之如此气势,吓得向后退去。左侧的官兵不明所以,讥笑道说:“就这点胆子还想升官进爵?”他领着五人挺枪便刺。于仁之转身避过短枪的猛招,右臂一夹枪杆,六人用力向后扯,却纹丝未动。
于仁之左掌挥出,一股劲风刮得六人脸色生疼,同时撒开枪柄。于仁之将枪磕在左腿骨上,短枪脆然折断。他左手一扔,六把枪杆袭向前方的五人,枪身透胸而过。右手一扬,五个枪尖穿透刚冲上来的五人的骨。白夜行赞道:“好神力”。他不似于仁之这样勇猛,展开飘忽的步法在七八杆短枪前如走马灯般翻转腾挪。兵士们抖动枪身,刚要斜刺,发现白夜行消失不见。下一刻,他们发现握枪的手被砸断,不住在地上翻滚。于仁之在开战之前就说要以快制快,他如猛虎出山,所到之处,短枪折断,死伤一片。没多时,所来的官兵倒地大半。
张雷大喊:“不要散乱,围成一个圈子堵他们”。官兵们心说:“你说的挺好,你围一个试试”。一个官兵见势不好,心中暗自焦急,他瞅着缝隙,将短枪掷向于仁之的后背。于仁之正和官兵厮杀,猛听得身后破空之声响起。他刚要转身,发现风声消失。白夜行飞起来抓住短枪,顺势击向刚才掷枪的兵士。那人想不到短枪那么快就飞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被他自己所发的短枪穿咽喉而过。
官兵们依法效仿,三十柄短枪向于仁之等人身上飞去。王天纵拾起地上的短枪物舞的密不透风,将范退思和波才护住。于仁之舞动双掌,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带动起来,短枪纷纷而落。白夜行撑起盾牌,枪尖打在上面如中败絮。于仁之翻身避过头上的短枪,一柄短刀突然向他左肩斩下。王天纵纵身跃到于仁之身前说:“大哥小心”。短刀斜着在王天纵的前胸划过,噗嗤一声划出一条一尺半的伤口,血流如注。于仁之虎吼一声说:“天纵兄弟”,他一手撑着王天纵的后背,一把抓住断刀,真气布满手掌,刀柄抵住断刀客的胸口,断刀深深的陷入他的心口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