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前天,晚,无雪,有风。 洛阳城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上车水马龙,市民们携家带口纷纷逛夜市。皇城内通宵达旦,不断有烟火升起,照耀在每个人脸上,处处透着喜庆的氛围。马元义的府邸与大街只有一条巷子之隔,此刻也是到处人影窜动。府邸的大门被刷成红色,两只大红灯笼高悬门头,守门的兵士,也显得极为高兴。就在前不久,与府邸不远的十几余处豪宅发生了一场血战,那里早已经被打扫干净,每个院子上红烛摇动。
这时一个乞丐出现在街道上,看见他的市民捂着鼻子一阵风的逃开。他应该走了很远的路,衣服上面尽是污泥,破烂的洞口处有十余处伤口已经化脓,他蓬头垢面,看着与这热闹的场景极为不匹配,好生凄惨。他慢慢向马元义的府邸爬去,门卫由于站在高处,没有注意他。当他出现在门外的石阶上,才进入守卫的视线。两名守卫见他靠近忙走了过来,一人说:“这大过节的乞丐出现在门口真是晦气”,另一人站在石阶上看着乞丐。
最先发言的卫士叫嚷道:“滚一边去,臭要饭的,你没看这是什么地方”?说完拿起剑鞘撑起乞丐的脸。那是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庞,皮肤还算可以,只是他的双眼袋前尽是血迹。如果忽略这些因素,乞丐除了额头爆出的青筋有点难看外,倒也不怎么令人生厌。乞丐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兵士,一言不发,看的士兵直发毛。另一名兵士蹲在地上说:“你还看到事物吗?赶紧滚”。乞丐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我——要——见——唐——州——大——人”。卫兵一愣说:“你再说一遍”。乞丐:“我——是——张——雷”,说完他趴在了地上。
两名兵士对望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人说:“你听说过咱们的弟子里有叫张雷的么”?一人答道:“从来没有”。那人看了看乞丐的装束说:“他穿的好像是本教道袍”。兵士赶紧扯了他的衣襟说:“还真是”。那人说:“他好像赶了很久的路,还受了重伤”。兵士说:“那我去禀告管事吧”。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深红色道袍的中年人走过来,他用手抬起乞丐的脸,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说:“还有气”。兵士说:“这怎么处置”?中年人:“我也拿不定注意,从来没听过叫张雷的人,你们好生看管,我去去就来”。二人领命围住乞丐一阵乱翻,中年人快步走进府内。唐州正在客厅内吃饭,绿药儿策立一旁。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跪地说:“主人,门外来了一名乞丐”。唐州吐了一个口菜叶说:“赶走就是”。
中年人:“他身上穿的是本教道袍,好像走了很远的路”。唐州脸色一紧说:“他叫什么”?中年人:“听守卫说他叫张雷”。唐州正襟危坐说:“速速带过来”。中年人不敢怠慢,跑到门外,命令两位兵士把张雷抬进客厅。周围的仆人问道腥臭味,纷纷捂住鼻子。唐州站起身来走到他近前,用手抓起他的头发,看到张雷的脸和身上十几处伤口。他大声说:“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张雷一动不动,唐州冲绿药儿说:“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务必将他救活”。绿药儿拿出走到近前检查他的伤口,看过之后淡淡的说:“救活也是废人一个”。
唐州:“什么”?绿妖儿:“手筋被人挑断,还身中剧毒,况且还是我的毒药”。唐州一脚踢翻桌子,桌面上汤汤水水淋满了大红色的地毯。唐州声色俱厉的说:“救活他,救活他”。绿药儿冲中年人和两名卫士说:“把他移到我的药房”。三人称是将张雷抬到她屋内。绿妖儿说:“准备一大桶热水和一套干净的衣服”,三人退出屋子。木桶和便服一会便送到了绿药儿屋内。
绿药儿关上房门,拿出金针,在张雷各大穴道上连点。她拿出一颗黑色药丸,掰开张雷的双唇,左手按住咽喉,右手送进药丸,左手向下一按,药丸进入张雷的肚腹。她金针又点,张雷的外伤脓水缓缓流出。绿妖儿左手抓住药囊,白色粉末涂抹在伤口处。这粉末当真灵验,一接触皮肤,迅速被他吸收,瞬间消失。她冲门外喊道:“替张公子沐浴更衣”。两名老婢推门而入,绿药儿退出。
她回到唐州的客厅,被他踢翻的桌子已经收拾完毕。唐州望着绿药说:“那么快”?绿药儿:“这是比较慢的了”。唐州:“他醒了吗”?绿药儿:“稍等片刻”。一名老婢进入客厅说:“启禀家主,张公子已能开口说话”。唐州嚯的站起,绿药儿紧跟其后。张雷坐在床上,表情比较呆滞,听见唐州进来想要下跪行礼。唐州说:“免了”。张雷:“多谢主人”。
唐州:“为何是你一人回来,派出去的杀手团呢”?张雷脸上肌肉抽搐的说:“全部阵亡”。唐州:“不可能,他们是最好的杀手”。张雷:“死的都很惨”。
唐州:“是谁干的”?张雷:“张宝”。唐州:“他怎么会知道”?张雷:“属下一时不防,被范退思识破”。唐州:“你隐藏了几年,从未被人识破,范退思就算智力过人,怎会一眼看破”?张雷将前因后果一一讲来,唐州越听越恨,当他讲到张宝说的那几句话时,暴呵说:“够了”!张雷急忙闭嘴。唐州:“我要不替你报仇,我唐州的名字便倒过来写”。绿药儿从未见过唐州发那么大的火,吓得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