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仁之站在城楼,看着跳下去的兵士们,眼眶中竟然有热泪在打转。风雨 他是名副其实的铁汉子,平时就算钢刀加身,铁剑临头,也丝毫不惧。今日实在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暮云盯着他的神情,纤手握住于仁之宽大的手掌抬头说:“大哥,你怎么了”?于仁之低头看到她的手,又抬头瞧见她美丽的略带哀愁的脸说:“没事,风太大,眼里进了沙土”。
暮云拿出随身的白色绢布,踮起脚尖替他拂去泪痕,她明白他缘何如此,那里是什么风沙,分明是无情的战争和赴死的兵士不经意激起了他心中的柔情。后面的白夜行、王天纵、小二、冯相也是呆立不动。几人身后的黄巾军没有这样的感触,纷纷扔掉宗员的军旗,换成了黄巾之帜。几千名市民也各自欢呼雀跃,不住的拥抱。
金坛擦去手上的血迹,三十九名金执事面无表情负手而立。四生肖将的锦衣上也是沾满鲜血,鼠生肖将迎风而立,盯着城楼下,忽而又抬头望天俊朗的面孔不知为何罩上一层寒霜,但仍然显得英姿勃勃。牛、龙、虎三生肖将纵声长啸,声音与风相和,震的周围每个人的耳膜发胀。高升安排军民们分编,打扫战场,忙的不亦乐乎。于仁之冲几人说:“先生和波才将军还在等候,我们去复命吧”。
他说完转身,玄衣一震,扭头走下台阶。暮云、白夜行、冯相、小二、王天纵先后跟随。金坛等鼠生肖将啸声过后冲他一点头,四人锦衣飘风和四十金衣执事迈步走下城楼。于仁之走在最前,心里不断发反复的问自己一个问题:“我这是怎么了?战争本就如此,莫非上了年纪的人,容易感怀”?他一节节走下台阶,两旁尽是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尸体。
暮云一直紧紧盯着他,内心也是一阵波澜微动。白夜行等人没有说话,循着于仁之暮云的脚步轨迹,走出城门,金坛等人在后面不发一言的跟着众人前行。此时,城门外的空地上聚集了两万多名黄巾军,这是难得的一次胜利,并且是损耗黄巾军最小的胜利,兵士们纷纷高呼范退思的大名,范退思只顾看着城门外的左侧金明道,眉头越皱越紧。
波才打断范退思说:“军师,你是否在想宗员现在是何处境”?范退思:“嗯”。这时候于仁之率众将走过护城河岸出现在范退思的视野。范退思忙迎上前去说:“于大哥,各位兄弟姐妹辛苦了”。于仁之:“不客气了,这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情”。范退思盯着他的神情心说:“于大哥怎么如此不高兴”?暮云冲范退思说:“先生,祝贺你一战成名”。
范退思:“还没有到最后祝贺的时候,战争并没有结束”。白夜行:“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范退思:“跟我走”。他话音一落,紫电追风马队迅速来到阵前。范退思跨上紫电宝马说:“去看看伏击宗员的千名黄巾骑兵怎么样了”。于仁之飞身上马鞍,拽住了马缰绳。范退思冲波才说:“将军,按原计划行事”。
波才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冲范退思说:“诺,军师”。他手一挥,两万多名黄巾军立刻安定了下来。他朗声说:“在此等候军师归来,没有军令不能走出一步”。黄巾兵士跪地说:“谨遵波才将军之命,谨遵波才将军之命,谨遵波才将军之命”。波才又走入城内,吩咐高升安顿百姓。范退思见众将下马,一拨马头朝城门左路奔去,于仁之策动紫电二马先后并骑而走。
白夜行、暮云等几十人各跨紫电追风卷起滚滚烟尘跟着二人疾驰而去。范退思打马如飞,于仁之始终不落一步。范退思此刻坐在马鞍上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埋伏宗员的骑兵们动手了吗?他不住的凝神向前望去,当他听到道路尽头惨烈的嚎叫声,内心猛然一沉说:“怎么打起来了”?
他鞭打马臀,紫电一窜而起,他越向前走,越觉得极为不安。终于在紫电的狂奔下,骏马踏上了土坡,坡下是一方平地,平地上周围是他提前布置的骑兵,按照他的指令,伏兵看到宗员率领的余下步兵,只是佯攻,便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现在的场间却变成了传说中的人间炼狱。
他伫立马头,只见一前人黄巾兵骑兵分成两队。左边一队骑兵各持铁剑,口中真言不停,惨烈的击杀宗员的步兵,不断有兵士中咒中剑惨死。队伍的前方马上是一名中年道士,他身着红袍,拿着漆黑的巨剑,剑剑不落空的斩杀兵士们。
右方一队骑兵中间前方坐着一名娃娃脸的道士,他的剑身发着清光,所到之处,敌军的脑袋、胳膊四处翻飞,他身后的黄巾骑兵更是手段狠辣。宗员跟随的三千兵士已经被灭了一半,兵士们护着宗员想要寻找突出缺口,还没有冲上去,就被执黑剑的道人,用符咒撑起一排兵士,让他们跌落尘埃,惨叫而死。
对面的土坡上,一名道人,端坐马鞍,他身着金色道袍,头戴束发金冠,身后帅旗迎风飞舞。范退思道:“天地人三公将军怎么来了?是谁告的秘”?于仁之鹰眼一扫,金坛惭愧的低下头,然后他一带马头冲范退思坦诚的说:“军师恕罪,职责所在,不敢隐瞒”。范退思正在气头上对他说:“好个尽忠职守的金坛,可怜这三千生灵守城一将,今日横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