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湖面上的风细细吹拂,不知名的野花发出灿烂的光,像极了地上闪烁的星。风雨 天似穹庐,一洗如碧,笼罩着小筑和左右两侧临时建立的住所。院子里,连排有二十个半丈长劈开的木板。木板上放满了青菜和浊酒,三十九金执事、苏半城、韩中、多名富商和难民们和黄巾军分五十人坐在案边。
最前方的一座圆桌子上,长丐、范退思、于仁之、暮云、卜己、雷真、金坛、四生肖将、波才、王天纵、小二正襟危坐。白夜行、梦蝶二人站在一边,从外表看这是寻常的军中大摆宴席。而最不平常之处则是白夜行和梦蝶的结婚仪式。
因张梁身死,张宝大仇未报,范退思出于精细考虑,吩咐苏半城等人布置了这一场最简陋的婚宴;一无乐班炮鼓,二无两人的好友亲朋到此,唯一能透出喜庆的是二人身上传的吉服,和洞房的窗户上张贴的绣花红布,那是暮云搜集了山中红花和飞针走线的结果。
长丐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冲二人说:“今宵良辰佳时,白氏一族仲玉长子白夜行和梦蝶姑娘结为夫妇,老朽荣幸之至,奈何战乱不休停,实在委屈二位,祝你们子孙绵延,百年恩爱”。他略微激动的手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范退思站起身来面向二人说:“夜行兄弟,梦蝶姑娘,怪我这个一军之师无能,安排的如此仓促,等我们兵强马壮,逐鹿中原之后定当十倍补偿”。白夜行握着梦蝶的手说:“江湖儿女岂能与世俗相同,先生太过客气,兄弟我现在高兴的紧”。
范退思热泪在眶,一扬脖子,大杯酒被他喝完,他极少喝酒,被呛得不住咳嗽。于仁之冲他说:“先生喝的太着急了点”。范退思脸色发红说:“我是太过高兴,太过高兴”。于仁之端起酒坛向二人说:“夜行,哥哥我嘴很笨,梦蝶妹子也多多见谅”。他虬髯一动,张开大嘴,一坛酒如白龙般灌入他腹中,只见他小腹隆起,面不改色。
梦蝶捏了一下白夜行,白夜行:“我倒走到你前面了,盼望大哥和暮云姑娘早日完婚”。
于仁之端起开水漱口,听他话后,猝不及防,一下子吐出一口,也大声咳嗽起来。暮云脸一红,慌忙站起身来冲白夜行说:“我看你是得意过头了,要是敢欺负我梦蝶妹子,可饶不了你”。白夜行:“都是她戏耍我,我连跟她开玩笑也不敢”。梦蝶挥指掐了他一下。
暮云端起酒杯说:“本应如此”,她望向梦蝶,见她神态不大自然,顿觉好笑。她酒杯一翻,皓齿明眉,举止优雅的喝了一杯酒。金坛、四生肖将同时站起开口说:“恭祝二位深情不渝,永结同心”。说完连喝三碗,显得豪气干云。
而后卜己、雷真、波才、小二、王天纵依次举起酒杯道贺,两坛酒水,涓滴不剩。白夜行牵着梦蝶的手,拿起酒杯挨个与苏半城、韩中、三十九金执事、千余名兵士和难民代表敬酒。范退思、于仁之跟在二人后面一一倒酒引荐。
于仁之看了范退思一眼,范退思规劝白夜行说:“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欢快,不要喝那么多酒”。白夜行扭头看着范退思说:“先生,你知道我酒量,千杯不醉”。梦蝶多次想说话,碍于大家都看着自己,没有开口,见白夜行如是说,略带不满的说道:“你敢不听先生话”?
白夜行见她脸如朝霞,显得更是可爱至极。他冲梦蝶说:“听啊,但是得喝完最后一桌”。梦蝶:“那你今晚就在这好好喝个痛快”。她扯开他手,一转身,向洞房走去。于仁之再也忍耐不住笑出声来说:“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入洞房啊”。五十多名兵士们纷纷起哄喊道:“白新郎,入洞房,蓝梦蝶,美娇娘。。。”
白夜行在几十人的轰撵下,不好意思的向洞房走去。他站在门外敲门。梦蝶丝毫不理,急的他搔首挠头,下方的人笑的更厉害。白夜行:“娘子开门,要不我的脸都丢尽了”。梦蝶心头一动,心中后悔方才的举动,忙急走入门,打开房门。
他看白夜行脸色不变,觉得愈发俊俏,她再向后见兵士人头攒动,望着自己,猛地关上了屋门。她后背依着门栓,任凭白夜行怎么叫,始终未动弹半步。他心中说:“大笨蛋,你不知道外面那么多人”?
白夜行向后一看说:“去去去,喝你们的酒去,捣什么乱”。一年长的兵士逗他曰:“都说白大侠轻功无双,连洞房都进不去,不如跟我们喝酒去,入什么洞房啊”。下面笑的更厉害。白夜行借着酒劲,脚尖一点地,白影一掠,破窗而入。梦蝶大声喊道:“滚出去”。
连范退思、于仁之两人也忍不住发笑,暮云看闹得太厉害,冲兵士们说:“你们再不走,人家小两口就要吵架了”,兵士们轰然而散。范退思冲所有人说:“明日一早,湖岸集结”。
所有人拱手说道:“谨遵范军师号令”。范退思:“金坛、四生肖将、于大哥、天纵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