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退思心头一震说:“莫非是十常侍率先发难”?他谢过伙计,找了一间客栈,点了一份素面,大口的吃了起来。猛然听到临近的房间外有两人说话;一人说:“蹇硕把整个西园都围了”。另一人说:“都议论纷纷说是圣上身体不行了,现在突然封闭城门,看来动静不小啊”。
最先开口那人说:“至今太子未立,何皇后所生的王子辩是嫡子,自古立长不立幼,国舅何进掌握羽林军大权,屯兵西城外,我看八成是刘辩继承大统”。一人接道:“要是能立早就立了,为何等到现在,我看圣上也犹豫不决”。
那人问:“为啥?”一人回答说:“圣上的中子刘协聪慧过人,大有帝王之风,自小有董太后抚养,据说十常侍之所以卖官鬻爵,把持朝政,全是因为有董太后为其撑腰,圣上也颇为喜欢王子协,所以真不好说”。
忽然二人停止议论,范退思侧耳倾听,一首传遍了整个洛阳城的童谣:“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范退思心头惊呼说:“这不是水镜先生念的谶语么?”
说话的两名房客喃喃着想要揭开这句话的意思,二人各执一词,争辩不休。范退思:“看来皇宫中现在已经风起云动,反正现在也出不去,不若等到天黑”。想及此,他闭着双眼,钻研天书里的阵法,因为他觉得在以后的战争中,阵法能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
董太后的大殿内,蹇硕手握佩剑恭敬的低着头。刘协站在董太后左侧,董太后神采奕奕的冲蹇硕说:“蹇大人,宏儿病情如何’?蹇硕:“圣上他拒绝服药,恐怕等不到方式练的长生丹”。董太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刘协说:“你和张让是三朝常侍,他最听你们二人的话,协孙上恭下谦,礼贤下士,实有帝王之风”。
蹇硕:“圣上不止一次透露出对王子协的喜爱,但奴才猜测挡在前方的是士大夫们的千古教条”。董太后:“那一帮文臣各个冥顽不化,迂腐透顶,只要他是个好皇帝,什么嫡子还是中子幼子的”?
“那何皇后一家本事屠夫市井的下贱出身,要是让他的儿子得了皇位,岂不笑话?况且刘辩举止轻浮,肺内草莽,难当大任”。蹇硕“要立王子协,必先杀了拥兵在手的何进”。董太后:“公掌禁卫军,这等大事,当交予公办,事成之后,定然少不了富贵荣华”。
蹇硕跪地说:“微臣和张让公等常侍,定全心全意辅佐王子协,诛杀何进一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董太后笑的眯起双眼说:“好,重重有赏”。蹇硕:“谢太后恩典’。他看了一眼刘协,迈步朝西园走去。
张让等人早在偏殿等候蹇硕,蹇硕说过太后的意志,张让:“我们同去见陛下”。蹇硕:“来人”,八名禁卫军跪地施礼。蹇硕:“以巡查为由,守在何皇后的大殿正门和偏门,没有我的军令,不得放出任何一人,违抗者杀无赦”!八人允诺,带刀朝皇后正殿跑去。
蹇硕又命三千禁卫,围住整个西园的大小入口,他才带着张让等九人进入灵帝寝宫。灵帝的确已病入膏肓,时长精神恍惚,脑子昏昏沉沉。十常侍进来跪倒在病榻前带着哭腔一片哀嚎,灵帝让宫娥扶他坐起,冲张让说:“阿父,为何如此”?
张让:“何皇后仗着大将军何进,后宫中肆无忌惮,残害妃子、贵人,甚至说老臣等人年纪过大,要驱逐我们出宫养老”。灵帝:“此时当真?传灵思见朕”。蹇硕:“我早已告诉让她来对质,谁知她说:“未来她便是皇太后,怎能听我这个老臣的话”?
灵帝怒道:“大胆,朕尚在,她便急着诅咒我?她想要那个废物登顶皇位,得看朕准也不准”。张让:“王子协虽然年幼,但其母王美人出身高贵,王子在宫中没有人不尊敬”。灵帝:“我意已决,立刘协为太子”。
蹇硕:“若欲立协,必灭何进,方能永绝后患”。灵帝:“可他手下羽林军勇猛,相当不好对付”。蹇硕:“圣上可召他入宫商议军事,奴才趁机杀之”。灵帝大声咳嗽起来,竟然越咳越厉害,全身不住的颤抖。
张让爬到病榻前,拿出绢布,替灵帝擦去嘴角,灵帝咳出一大口黑色血。张让大惊失色说:“快请赵太医”,一名太监慌慌张张的向外跑去,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跟着小太监跑过来,跑到近前,他看到灵帝的手突然垂在了张让的后背。
他停下身来,双膝跪倒在地。宫娥、太监,全部跪下,常侍八人放声大哭。蹇硕命人去请何进,一边去请董太后和刘协。潘隐偷偷看了一眼灵帝的寝宫,扭头朝另外一个方向撒脚如飞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