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仁之:“善恶到头终有报”。小二:“只是我们今后该何去何从”?范退思:“杀唐州,灭董卓,并中州,建太平国度”。他一拍紫电,宝骏裂石穿云飞驰,五人各纵名马,青衣卫们同向西而行。
月落日升,天色刚亮,襄阳城下护城河外。黄祖戴着枷锁,站在最前。后方孙策身着银白色铠甲,头戴乌盔,托霸王枪,骑墨麒麟立在中央。周瑜一身月白袍,头戴白色方巾,待宝骏侧立孙策左方。黄盖、程普向左,韩当、孙贲靠右。
四将盔甲之外皆穿白衣,骑兵团周身披麻戴孝,步兵一身素衣,挑着白色旗藩。兵队阵仗里,空出一片地,一口棺材外雕盘龙,肃穆立在原地。城楼上四层兵士,神情凝重。最外侧的弓箭兵拉开铁弓,严阵以待。
城门里,大街小巷挤满了兵士和市民,棋盘十字大街,大堂院内。刘表、蒯越、蒯良、蔡瑁正在商议军事。蒯良:“景升公,吾有一计,可定江东。”刘表:“但讲无妨”。蒯良:“襄阳上下一心,全城十万兵士同两万市民气势高涨,若舍弃黄祖大人,一攻全歼孙策军”。
刘表:“黄祖有功无过”。蒯良:“死一将,得列土”。刘表:“心腹之交,况悠悠众口,谈何服众”?蒯良张口欲言,蒯越忙打断说:“景升公所言甚是”。刘表:“抬将军灵柩,城门大开”。
他话音一落,迈步出院。蔡瑁握着佩剑,传下军令。大街上军民闪开一条路,八名健士抬孙坚之棺,跟着刘表四人亦步亦趋出大街。孙策冲周瑜说:“看来一战难免”。周瑜:“再等等”,城楼上的弓箭兵突然收回弓箭。
城门吱呀大开,护城河上的吊桥慢慢垂下。刘表四人出城两尺地停下,蔡瑁提气纵声说道:“孙将军尸体完好无损,就在身后,放黄祖大人回城,在下派人护送将军”。周瑜冲孙策点头,孙策:“刘大人,可会言而有信”?
刘表:“孙将军犯我河山,为了守护这里的一草一木,刘景升不惜万种手段”。孙策:“有朝一日领教大人的厉害”。他手一挥,两名兵士押着黄祖,不到一刻钟走到守城兵前。刘表看黄祖脸色浮肿,昏迷不醒,知他受了莫大的委屈。
但转念一想,孙坚死不瞑目,轻轻的咳嗽一声。守城兵接回黄祖,刘表四人各闪两旁,八人抬孙坚尸体过护城河。孙策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横流。待木棺近身,他艰难的从马鞍而下。周瑜将霸王枪插入地上,翻身下马,左手撑古笛,右手掌摊开撑在他后背。
黄盖、程普、韩当、孙贲下马跪地,后方兵团齐刷刷下马,大放悲声。待刘表兵放下木棺。孙策右手颤抖,抚摸棺盖,不住摩挲。周瑜一声长叹,十六名步兵抬准备好的棺材将孙坚放入棺中。
孙策见孙坚口中有光,猜测是夜明珠等宝贝护体,尸身完好无损。只是孙坚的双眼始终睁着,使孙策肝肠欲裂。他双膝跪地,膝盖屈走到木棺首旁,泪水夺眶而出,探手掌将孙坚双眼合上。
孙坚尸身旁,韩当所赠的古绽刀单一的躺在那里。孙策站起身来,握住古绽刀,缓缓抽出。刀身划过,光芒如直线,天上聚在一起的云层忽而散开,放佛被撕裂一般。孙策冲刘表说:“血债血偿”。
他放刀入鞘,昂首阔步朝墨麒麟走去。周瑜在他左侧三尺,同上宝马。八名兵士将孙坚换回木棺,众兵起身,四将入马,逶迤朝汉江而去。在出发之前,周瑜连夜命军卒造好八百简易木排,兵士卯足了劲,顶着逆风,浩浩乎沿江而上。
奔行三百里,上游一艘大船穿浪而来。孙策看着木船上空漂浮“孙”字大旗,甲板上四位少年身穿重孝而立。程普定睛一看心情略好的说:“四位公子全到了”。黄盖双手一挥,孙权:“急转舵”。
舵手领命,大船绕着孙策的木排调换船首船尾,同孙策的木排并列一线。孙权扭头向后一看,见宽排上一口木棺,碧眼泪流不止。孙策:“是真的”。孙翊、孙匡、孙朗哭声呜咽,孙权问孙策:“大哥,你……”
孙策:“先安葬父亲,再图复仇之事”。孙权见三位弟弟泣不成声,抹干眼泪说:“哭什么哭,大丈夫纵横万里,若不活成父亲模样,就配不上当我们孙家男儿”!三位公子停止哭泣,怔怔的看着孙权。
周瑜:“好一个吞吐日月的孙仲谋,听闻吴夫人怀一日一月生孙策、孙权,伯符驰骋沙场,但命中无称帝之相。他小小年纪,能发此言论,有帝王之尊”。风急浪高,孙氏将兵沿江而上,夕阳如血,船上、排上的少年,英勃之气弥漫海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