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凌厉的冷意,令范退思打了个寒颤。他的剑很快,很冷、很毒辣。剑尖刺破风沙,剑身上擦除细微火星。他当然不能回头,因为另外三名功夫深不可测的高手,就等待他的反身相击。高手相争,那怕一个分心,便会丢掉性命。
剑破万象,连殿门外白玉石铸造的柱子也经受不住剑风的摧残,石屑纷纷飞扬!范退思望着前方的老者,一双眼沉若大海。就在那一剑将要刺穿他后背第七截骨椎的时候,范退思忽然闭上了双眼。
他的竹仗一挺而前,对准老者的喉咙莽苍刺出。武器是竹仗,但出手的确实剑招。自创下一字剑后,范退思第一次对敌出手。他的这一仗比后方的剑更快、更冷、更一往无前。老者紫色的瞳孔收紧,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一眼看穿了四剑阵的要害。
那用剑的高手,轻哦一声,手中剑去势不减。左、右二剑身子一荡,兔起鹘落般,算好了范退思竹仗与老者的距离和他走到的方位,双剑出鞘,发出破空的脆响,冲范退思双肩刺出,这两剑与第一剑相差无几。
那老者解开腰带,手腕一抖,黑色腰带如银蛇般吐出。那不是腰带,而是不知饮过多少人血腥,砍过多少颗脑袋的墨玉软剑!以柔克刚,本是他的绝招。软剑噗嗤一响,缠绕范退思的竹仗,三剑从后、左、右冲来。
这是四人保命的一招,这一招只在二十年前用过一次。后来的二十年,紫瞳老者的软剑从未出鞘,因为从来没有人有资格让他出剑,还因为施第一剑的剑客早在十六岁时就凭追魂剑称雄漠北,第二第三剑的清风剑与烈焰剑也在江湖上罕逢敌手。
软剑缠竹仗,三剑同发,在任何人看来范退思绝无生还的可能,就连四人也同是这样想。可他手中拿的并不是剑,而是一枚竹仗。银蛇再毒,爬上竹仗,容易滑落。自古棒打蛇七寸,一物降一物。
范退思全凭识海引招,软剑盘到第八根竹节时,范退思反腕而动。竹仗晶莹的碧绿光闪动,仗头一挑点中软剑的剑尖三寸处。叮的一声响,那如蛇的软剑如漫天流星,碎在风中。紫瞳老者满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他早已知道,范退思的内力和他不相上下,甚至略逊自已。紧接着,范退思快手用竹仗,身子快的如一阵风,当的一声响,青风剑、烈焰剑、追魂剑跌落在青砖上。没有人看清他如何出手,四剑客似遇到鬼魅一样。
范退思明白,四人再想什么,以他的内力的确不能硬生生震断软剑,打落三剑。他只是借着四人不同的力道,用非常巧妙的劲,做到两仗退强敌。追魂剑客用沙哑的声音说:“还打么”?
清风剑:“打个屁”。烈焰剑:“走吧”。
三人话音刚落,那紫瞳老者,早已绝尘而去。空中传来他的怒吼:“人家闭着眼都能胜,还谈什么用剑的名家?”四声痛苦的越飘越远,竟然有哭腔。范退思道:“连剑都不捡,也是骄傲的人”。
他心里比谁都着急,因为他早就听到貂蝉的喊声。范退思才退强敌,就听到五人朝自己走来。他浑然不理,破窗而入。他知道以她的武技,杀一个醉酒的董卓探囊取物。他也清楚董卓不会如此大意,他双眼盯着龙床,见董卓脱去貂蝉内衫。
范退思怒了,那怒意足可以将一切烧成灰烬。就在他左掌探出,杀意滔天之时,一人叹息道:“好强的杀伐意”。范退思:“去你奶奶的,给我滚出来”!他一掌呼的朝说话之人的方位拍出,整个卧房被震的遥遥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