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月光挥洒他全身,白马和银枪上似乎笼罩一层寒霜。整理衣妆,冲他躬身施礼道:“罪民蔡文姬”。李肃:“可是蔡邕的爱女”?蔡文姬:“父亲为著书,被迫从于董卓,可怜书成大半,却死于王允之手”。
李肃:“蔡姑娘,在下李肃,因有军命再身,若不嫌弃,可随我去往敌阵”。蔡文姬微微点头,李肃将那两名狱卒的外衣用枪挑破,蔡文姬换了男衣,又罩黑色头巾,俨然一个随行的俏马夫。李肃纵马而行,伸手将他放在后方马鞍。
她冲李肃道:“李将军,父亲新丧,尸首尚在院中”。李肃双腿一夹马腹,用枪钩中二人尸体,破开院门,李肃望到一棵树下,草席摊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躺在席上。李肃:“军情紧急,不得不付之一炬”。
蔡文姬下马冲蔡邕尸体叩首四下,迈步跑向蔡邕的书房,将他所书的手稿,用蓝色绢布紧系,手拿油皮宫灯,走到树下。李肃冲她点头,蔡文姬斜跨布包,手中觉的灯始终无法落下。李肃:“得罪”他枪杆一纵,蔡文姬手中灯火,噗嗤一声散开。灯油一触草席,腾地一声燃起。李肃一把将她拦起,飞马出府邸。
蔡文姬附在他背后,呜呜咽咽,湿润了他大半衣衫。李肃从未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他心中不知如何滋味。他放慢马速,只希望此情此景,无穷无尽。蔡文姬初见李肃,那长枪将军深印识海,世间的缘分就是如此,造化弄人。
一个是不知是胜是败,是生是死的将军,一个是颠沛流离,命运多舛,身负血海深仇,成书为任的佳人。那条青砖铺就的路,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李肃也不解释,在众多骑兵的询问的眼神中说:“出城”。
城门半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守城兵依旧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军营里呼咤声变成了如雷的喊声。营门处的一队兵丁,瞅着城门上,睡意朦胧,强打精神。嗖的一声响,一枚冷箭射在了正中一人的面门,他砰地一声倒地。
紧接着嗖嗖嗖箭声此起彼伏,瞭望台上,坠下十几名胡兵。那一队兵丁来不及示警,接连躺在地上。李肃长枪一晃,千骑兵来去如风,噗嗤噗嗤声一响,三十六营的西凉兵无一生还。他纵马踏营,继续前进。
那巡夜兵士,被他神鬼莫测的枪法,一一结果。千骑兵再进十二营,如果不是一名鲜卑兵起来小解,李肃和骑兵们成功杀到中央大营。他听到响声,裤带来不及扣上,大喊:“敌军偷营了”。
李肃一枪穿透他后心。
千骑兵见已暴露,纷纷点燃火把,用力朝中路营挥去。李肃之所以敢带孤军深入,是因为牛辅的心腹偏将胡赤儿,在两个时辰前,收到探子托李肃带去的千金。所以贾文和喝了他掺入迷药的酒水,没有机会提醒李傕、郭汜等几员大将,就醉得不省人事。
胡赤儿一见火起,偷偷的叫醒牛辅。牛辅上马提父子冲出大营,正遇上李肃。二人斗了三十回合,牛辅被李肃一枪扎伤了左手,胡赤儿救下牛辅,小声说:“吕布在后,不若弃军而逃”。二人引着三千兵,四处而奔。
李肃打马如飞,一名西羌兵看到胡赤儿和牛辅逃跑,用力将李傕、郭汜、樊稠、李儒、贾文和踹翻。几人大惊失色,逃出军营。李傕、郭汜果然厉害,一见局势,令兵丁擂响战鼓。四将各握兵刃,从四面八方围杀千骑兵,大军一经调整,蜂拥而来,李肃一马当先,在火光下,长枪纵横,犹如天神下凡,只让背后的蔡文姬看的神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