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牌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纵是华三少把黑的说成是白的,却又哪里还敢吱声。
“办正事要紧,别和他啰嗦。”张翠山一看到华雄就气不打一处出,哪里还容他再胡言乱语,略一提气,八成功力一的掌就拍了上去。
华三少顿觉一股深厚纯阳的掌力扑面而来,劲风已是笼罩了他的周身丈许,此时莫说侧身相让,哪怕是想闪躲,也决计避不开这一掌。
他虽然纨绔,但也有三分急智,慌乱中一把抓住床上的被子,朝着张翠山就扔了过去,浑没料到方才与自己卿卿我我的头牌还在被窝里。
张翠山一掌打出,方知不对,可是他的功力尚未达到收发自如之境,此时纵是勉强收回几分掌力也是来不及了,那头牌女子也是命苦,被张翠山一掌击了个正中,当即毙命,一缕冤魂飘向地府报到去了。
“你无耻!”这次却是周若水喊出来的,因为张翠山头一次杀了一个无辜之人,心下甚是愧疚,一时竟是忘了向华三少出手。
“快来人,有刺客~!”华三少知来者不善,华府高手不少,可是竟被这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进来,张翠山一掌之下将那头牌打得筋断骨折,死相狰狞,心下顿生恐惧之意。
误伤了人,张翠山心下更怒,提掌上前,华三少拨出长剑疾刺张翠山,哪知后者竟是不惧剑锋之利,箕开五指,抓了过去,哪知刚使了半招,那长剑刺中张翠山掌心之后竟是不能寸进,反而被后者的一击压弯了剑身,他心下一惊,这一记剑招就再也递不出去了,他这才知道这个小道士似是刀枪不入,心下骇意更甚,弃剑转身就跑。
张翠山哪里容他逃走,一步抢上,运气于肩,直直地朝着华三少撞去,后者犹如被十匹奔驰的健马同时砸中,直挺挺地飞了出去,足有七八米远,身子犹在空中已是吐血不止。
一掌拍死这厮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张翠山心里有气,是以一击之后并只是让其受伤,并未致命。
一步踏上,张翠山再次提起铁掌,要是这一掌打下去,华三少就算不死也得重伤,可还等张翠山挥击出去,哪知窗外突地传来一道冷哼声。
这道冷哼声音并不多大,然而张翠山的心脏却是大力的一跳,这一掌微一停顿,华三少就逃过了这一劫。
这一哼的威力不小,若是实力稍差之人,只怕一身真气就会被震散。然而,华三少和周若水却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显然来人的攻击只是针对张翠山一人,单是这份修为,已是令人敬畏。
张翠山顿觉体内的真气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束缚住了,好在他处惊不乱,固守心脉不受冲击,凝运纯阳无极真气,自丹田起流过诸大要穴,不过一瞬间就已是恢复如初。
别院的大门无风自动,飘进一阵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盲了一目的老者,须发半灰半白,满脸的老褶子,正是华府现任的老家主华无道。
这位老家主每日必礼佛两个时辰,此时已过子时,礼佛完毕,正在佛堂静坐,两处本就不远,听到三子大呼有刺客,随即赶来,从张翠山的掌下救了幼子一命。
“爹爹救命!这小道士要杀孩儿,快帮我杀了他!”华三少死里逃生,此时来了帮手,老爹的武力自是深不可测,绝对能留下小道士。
至于周若水,他却一字不提,显是还有着别的想法。
“老夫华无道,为华家现任家主,这位小兄弟能抵住老夫苦修数十年的音波攻击,内力实是了得。”华无道并没有上去就打杀,反而开口称赞张翠山的内力不错。
张翠山心下一凛,原来此人就是这华家的老家主,方才那一记音波攻击自己竟是不知其是什么来路,此人实力之强连自己都看之不透,显然是超一流以上的人物,但随即他就释然了,连他的儿子都达到一流的境界了,老子的修为岂能差了。
“原来是华老先生,失敬了,在下张翠山!”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一码归一码,张翠山自然不会恶语相向。
“不知这位小兄弟因何要对付我这不成器的太子呢?”他问得虽然平淡,指责的意味也不强烈,但是张翠山却是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满。
华无道性情平和,对张翠山的敌意并不重,他实力虽然极强,但对名利并不热衷,早年曾经受过不小的挫折,如今已是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常年在佛学念经礼佛,虔诚的态度比起少林寺的大多高僧也不遑多让。
换了旁人,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杀自己的亲子,早就爆跳如雷,拿刀砍上去了,而华无道长年修佛,涵养已是极好,也仅仅是问了张翠山这么一句。
“华老家主,你儿子行凶伤人,灭人满门,草菅人命,还~~不知干了多少坏事,莫非老家主竟是私下里默许了么?”周若水嘴快,一股脑地把华三少的恶迹给抖露了出来,只是说到还~的时候,本想加一句强抢妇女,只是此事涉及到女儿家的名声,她这才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