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撤回之后见三个兄弟战这个丑鬼不下,高喝一声打马加入点战圈。三个丘八知道副统领高傲不喜与人合斗对手,收枪撤下,单等程峰刀斩敌军主将。
对上士气正旺的程峰,吴长春正是不济,三合不到手里的大关刀就被震飞出去,程峰一声冷笑,鬼头刀当头劈下。
“程兄,刀下留人!”张翠山的声音响起,他见吴长春义气为先,身为主将亲自殿后,不肯独自逃生,心下佩服,不忍伤其性命。
眼看就要手起刀落,可是大当家的话当然不能不听,程峰的反应也是极快,手腕一翻,用刀背在吴长春的脑门上轻轻磕了一记。
吴长春兵刃脱身,知道对手厉害,闭目待死,过了片晌也没有利刃加身,只觉脑门处一阵冰凉之外,竟无异状,睁眼望去,却是那大汉收刀掉转马头回营的背影,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只觉背后一阵凉嗖嗖的,冷汗湿透了全身。
府卫军众狼狈地逃回军营,王知府伙同吴长春收拢人马,一千八百名府卫军只逃回来三百余人,队伍彻底被打惨了,二人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此战敌军被斩四百八十一,俘虏二百五十,我方三人受伤,并无伤亡,请大当家的指示!”大战结束后迅速统计伤亡人数,程峰向张翠山作了报告。
赵老本等人一听这话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之前他们倾尽全力却被府卫军打得大败,而在黑水军面前,这些凶神恶煞的府卫军竟成了纸糊的似的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五百对一千八,几乎全歼敌军,己方则是一人未折,这是何等的战力?
“兄弟们打得好,这一仗打出了咱们黑水军的威风,这里问一句,为什么俘虏了只俘虏了二百五十人,没有多一个少一个么?”张翠山自是清楚这些手下的战力,对此并不稀奇,只是对俘虏的人数有些不解,为啥是二百五?
“这是一项战术,四人一组,两个负责制敌,另外两个只管捆绑,咱们整好出动了五百兵,抓回来的当然就是二百五了。”程峰的解释自然合理,这货对二百五这个词毫不敏感。
“大当家和和众位将士如何神勇,何愁王知府不灭啊!”沈掌柜的拍起了马屁。
不过张翠山不好这口,闻言眉头略皱。赵老本人老成精,一把拽住沈掌柜,小声斥道:“别乱拍,小心拍着老虎屁股,谁也救不得你。”
“诸位,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为啥会发生银票滥印现象?”张翠山冷冷问道。
“那是王知府见最近商业发展的快,想从中分一杯羹。”一向慢吞吞的范玮这次嘴快了一回。
“这只是一方面,那我再问各位,你们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阻止?”
“那是因为烟台没有张翠山!”赵老本怒斥沈掌柜拍马屁,自个倒是拍得山响。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烟台没人能在这个眼光,看出王知府包藏祸心,滥印银票,又故意抬高物价,喝百姓的血。”似乎是知道自个刚才的话有些过了,赵老本赶紧补充自己的解释。
“不错,赵掌柜的话甚是有理。如果咱们一开始就瞅破王知府的嘴脸,也就不会图省事用银子换取他的银票,就算他有什么歪道道,只要没人上钩,他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范玮经商多年,对经营方面的一些常识还是略有所知,遂出言附和。
“这种现象我称之为通货膨胀,王知府利用手里的权力盘剥农民和商人,是为了私利,而他手里有府卫军撑腰,根本不惧你们反抗,是也不是?”
“大当家的说的没错。”赵老本点头称是。
“那我们要不要讨回我们的血汗钱,给这帮狗官点颜色看看?”
“杀过去,让王知府为我们死去的一百多名兄弟偿命!”在家属死了的商人口号喊得最响。
“各位,府卫军死的人比咱们更多,以暴制暴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我想要的是还给大家一个公道,一个真正的公道,范掌柜,你将具体事宜给大家说说。”张翠山并没有满足那个死者家属的要求。在他看来,拳头大也得讲道理。
范玮遂将之前的一系列条款讲了一遍。
“大当家,西门和南门有两个探子想蒙混出城,被兄弟们给逮住了。”程峰小碎步跑了过来,高声汇报道。
“想不到这个王知府还真不死心啊!”张翠山一战败敌,马上就封了烟台城的各个出口,只准进不许出,虽然以他如今的力量根本不怕王知府搬救兵,可也不想找麻烦。
“那几个小子化装成商人想蒙混出城,我一看眼神就知道不对付,还想出去找援军呢!直接就被兄弟们揪了出来,不过说实话,就算他们招来救兵也不够兄弟们杀的呀,咱们虽然只有五百人,再加上你我,足抵一万军队”程峰说得口沫飞溅,浑没注意到张翠山已经出了大门,带了一百兄弟直朝府卫营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