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过,尘土飘散,观战诸人凝目望去,场中张翠山嘴角挂了一条血迹,面色惨白,却依然矗立当场;而布诺却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斗到最后二人同时以攻对攻,张翠山苦修的般若功终是技高一筹,硬挨了布诺一记铁拳之后只是受了内伤,而布诺的运气就差了些,被张翠山一指点破护身真气,重伤晕了过去。
第二场黑水军两胜一负,赢了蒙古军。
第三场是斗阵,选出一定数量的丘八组队对抗。
蒙古军选出了三十人,战术上依然是以常规的包抄、突袭和骑射为主。黑水军方面只出七人,是张翠山结合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队的一些基本步法摆的阵势,七个丘八手持破山弩,还没等蒙古军骑马冲上就提前射击,一上来就干掉了十多名蒙古军,突突完之后以真武之势结阵,步法快若流星,真转得蒙古军头晕脑涨,翻身下马之后连兵器还没抽起来就被打倒,直接成了俘虏。前后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三十名蒙古军全灭。
脱脱本就有退兵之意,落败之后倒也光棍,带着四万多部众回大都去了,虽说此战消灭了十余万红巾军,但最后的结果是福是祸谁也说不准。
刘福通静养了几日之后身体恢复,跟着张翠山东跑西跑,着手聊城府的商业、民生等事宜。
“兄弟,你的伤没事了吧?”张翠山一见小刘来了,心里大喜,拉住之后就是一顿问长问短。
“早就好了,小时候吃的那些人参鹿茸可不是白给的。”小刘拍拍胸脯证明自己健康得很。
“那就好,你怎么不去保护韩大哥,来我这儿了呢?”
“哼!谁知道韩大哥跟杜遵道那个狗头军师整天关在屋里搞什么名堂。”刘福通对杜遵道没有半点好感。
二人又闲扯一阵,张翠山发现小刘真的变了很多,态度认真,尤其是做事负责任较之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兄弟的功夫越来越强人也成熟不少,我很替你高兴啊!”二人数月未见,小刘确实出息了不少。
“拜托!你别用这么一本正经的口气好不好?整天对着板着脸的韩大哥和杜遵道他们,累不累啊?”刘福通在张翠山面前依然和之前一样没心没肺,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在我这随便点也就算了,等回到红巾军里得规矩着点,别惹麻烦知道吗?”张翠山一副老大哥的势头板着脸训话。
“知道,知道。”刘福通顺口答应着,走不一会儿就可怜兮兮地说:“大哥,有吃的没?我饿了。”
“原来还是个吃货,没变!走,叫上韩大哥,咱们去军营的食堂去!”张翠山轻笑一声,拉着刘福通就进了军营。
韩山童在聊城站稳脚跟之后,和杜遵道一商议,决定重振红巾军,如今聊城驻有黑水军三万人,张翠山关注民生,在民间的呼声很高,聊城府看来是不成了,这二人干脆就打着义军的旗号去河南各地招兵买马。杜遵道打仗不成,但搞些宣传很是有一套,半个月的功夫在河南转了个遍,除了召回一些败兵之外,又拉起了一支近十万人的队伍,迅速收复之前的失地,实力一下子又恢复过来。
韩山童人也不蠢,他自知新招来的这些士兵战力不行,于是把总部就设在了聊城府,婉言留住张翠山一起治理聊城,打的就是倚仗黑水军的超强战力的主意,他对张翠山特别客气,事事请教态度谦恭,就差再封个一字并肩王了。
韩山童的心情不错,近来春风得意马蹄疾,收复失地之后顺道把老家的老婆孩子也接到了聊城,一见张翠山不由分说就拉到家里,好酒好菜摆了满满一炕桌,妻子杨氏抱着还不到三岁的儿子韩林儿也上了炕。
其时天气已经转凉,刘福通、张翠山居东而坐,韩山童占主位,杨氏母子挨着当家的,杜遵道搬了把椅子坐在最外首充当陪酒。
“痛快!”韩山童颇有酒量,呷了大半碗之后面不改色,反而频频向张翠山等人劝酒:“这是你嫂子自家西酿的米酒,天气寒了多喝点暖暖身子。”
杨氏是个典型的农家女子,低着头拨弄孩子的头发,也不吱声。
张翠山也呷了一口,米酒是纯粮食酿造而成,后劲不小,他酒量本就不大,顿时咳了起来。
“哈哈哈哈,张兄弟不是我说你啊,这酒量可得好好练练了。”韩山童看到张翠山的窘样仰头大笑,合不拢嘴。
“张将军麾下有多少人马?”几杯黄汤下肚,杜遵道开始摸张翠山的老底。
“不多,算上山东五府,兄弟勉强能凑出五、六万人马。”张翠山含糊其辞。非是他不愿意跟韩山童交底,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韩山童这个人有些好大喜功,志大才疏,老想着召兵买马干一场大的,对民生和**方面还处在摸索阶段。
“五、六万人马也不少了。”韩山童咬了一口肉馍,似是意有所指。
黑水军装备精良,战力超群,仅仅是聊城府外与脱脱的数万大军一战,初露锋芒就不是红巾军这种庄稼把式能比。韩山童这是想召自己入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