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啥?要说张兄弟与鞑子打仗的时候才叫个威风,几万人都能屠戳一空,宗师级的高手说杀就杀,布诺算老几?”韦一笑回到教中之后,特地问了几个红巾军的将领,知道了张翠山的“丰功伟绩”,此时忍不住站出来吹嘘。
张翠山连称不敢当,客气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倒是明教虽西处边陲,但诸位的大名小弟却闻名久矣,今日得见各位英豪,实是生平一大快事!”
唯有左右光明使神情各异,众人每次都是饮尽,而他两人也只是端起杯子装装样子,心不在蔫,尤其是杨逍心虚得很,张翠山到了人家的地盘是为求医而来,不想闹什么不愉快,对郭子兴被他们打伤之事只字不提,就当是刚刚认识好了。
“有一件事跟得兄弟你讲清楚,教主他闭关已经有些时日,这才不便相见,还请多多担待!”传言中张翠山能将巅峰宗师的伯颜斩杀,又是一军之首,地位丝毫不亚于明教教主阳顶天,哪怕不能出面也得将情况给解释清楚。
“阳教主乃是当世四大高手之首,还这么勤奋?”张翠山对阳顶天亦是闻名久矣,此时忍不住好奇之心。
“可别提这个四大高手之首了!”殷天正懊恼地挠了挠他那并不多的头发,自从阳顶天有了这个称号之后,经常会有高手来挑战,其中不乏宗师级的高手,败一个来两个,他们的朋友也有厉害的,下次一块来,堂堂明教圣地光明顶不知道被踢多少回馆子了。
“这位阳教主倒是位xing情中人,兄弟还真想会他一会。”张翠山晃晃手中的酒杯,明教是天下第一大教,手下的精锐无数,而阳顶天却能依武林规矩与他们论武,倒像是个武痴,快赶上师父张三丰了。
“兄弟你不也想跟咱们教主较量一番吧?”殷天正想到这里,顿时坐不住了。
“哪有?兄弟只是对阳教主心生仰慕而已,老兄你可别想多了。”张翠山亦是个好战之辈,有此高手哪里会放过,只是他还没有寻好由头,此时当着人家的一群小弟,自然是矢口否认。
“那就好!”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阳教主虽然托辞闭关练功,但大半时间是在养伤,这几年的比武虽然都是以胜利告终,却也积了不少暗伤,张翠山这个愣头青功夫既高,年纪又轻,据说鬼门道也不少,真要是跟阳教主对上了,顶多输上一、两回,最后非得把教主干翻不可。
论完了武自然是斗酒,莫声谷也加入进来,他年纪虽稚却是张翠山的师弟,大家也不拿他当小孩看待,时不时有人凑过来跟他碰个杯,高兴得这个小子咧着大嘴笑个不停,什么时候钻到桌子下的都不自知。
众人觥筹交错,江湖秩事、奇闻讲个不停。张翠山受群雄的豪爽感染,也放开了初见时的拘谨,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张翠山师兄弟和明教高层无一不是高手,但却无一人运功醒酒,纯朴的个性显露无遗。
韦一笑和周颠这两个活宝更是打浑逗趣,席上一片笑声连连,到最后除黛绮丝身为女儿之身浅饮几杯和冷谦生xing沉默,再就是光明左右使心怀鬼胎之外,余者无不喝得酩酊大醉,周颠甚至最后都跳到酒桌上跳起了脱衣舞。
自有侍从把众人一一扶回住处,次日一醒,张翠山只觉头痛欲裂,暗惊昨日形骸放Lang,有失风度,另一方面却又感叹明教群雄的好客。
早有侍从准备好了净面水和早餐,张翠山简单清洗,草草果腹,被一大早跑来的韦一笑拉去参观坐望峰了。
光明顶虽带了个顶字,却并非是昆仑山的至高点,而是处于半山腰,坐望峰则是四面环山的一处所在,此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在战时可为兵家必争之地,纵是大股官兵来攻,亦是艰难无比。
苦寒之地自不如武当山上的风景秀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番沧桑之美,山路是由人工凿刻而成,多有隧道,不知花费了历代先人多少的心血,才有了光明顶今日的雄奇,令人感慨万千。
“天气不错,兄弟在这儿晒会儿太阳驱驱寒气,韦兄既是有事还请自便。”不时的有人来向韦一笑请示教务,张翠山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是如此,那我就呆会再来陪兄弟,这是刚烫的好酒,留给你喝。”昨日席间,韦一笑看出张翠山也好这一口,特地准备了一壶佳酿。
张翠山拎着酒壶随走随饮,最后选了一个墙角蹲下,过不一会儿眼皮子渐沉,竟是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个蓬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老者,先是看了正在呼呼大睡的张翠山一眼并未在意,鼻子抽搐了两下,那双浑浊的老眼忽地冒出两道精光,端起酒壶将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张翠山朦胧中觉得有人跟他抢酒喝,可是就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那老者身形一晃,如鬼似魅,动作快得令人发指,眨眼间消失不见。
“酒呢?我记得没喝多少啊!”张翠山疑神疑鬼地盯着空酒壶喃喃自语,心下一阵不自在。
“五哥,今天你教我什么功夫呢?”莫声谷功夫未成,既然跟着张翠山出来行走江湖,那教导这个师弟的重任自然要一肩担起了。
正赶上张翠山有气没处撒,这回有了渲泻口:“这里是明教的地盘不能擅动,今天就练点静的,你先在这里倒立三个时辰!”
说罢也不跟苦着脸的莫声谷讨价还价,换了个地儿继续会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