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赵云泽上前一步,决定跟刚才训斥他们的这人置辩一番。
未穿越之前,赵云泽的护犊子在他的老部队中就是出了名的。他带的兵,犯了错误他自己怎么骂都行,气急了照屁股踹上一脚也是常有的事。但是,若是其他友邻连队的军官骂他的兵,赵云泽必定会去找人家的麻烦。
就算是赵云泽的上级军官,若是绕过赵云泽直接找他们一连官兵的过错,他即使不会找上级军官的麻烦,可也一定会替自己的下属出面辩解的。哪怕事后他再回过头来狠狠收拾那犯错的人,他也不容许别人对他带的兵指手画脚。
那名兵部官员上下打量了赵云泽几眼,冷冷说道:“本官兵部员外郎谢逊,你又是谁?”
谢逊?金毛狮王?我靠,大哥你不用这么搞吧,你哪有一点“狮王”的气质。
“本官武库别署署令,赵云泽。”
赵云泽一报出名字,那群乌合之众中的很多人立即大为惊讶。
谢逊也稍稍愣了一下,随即他又嗤笑一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看仓库的头头,有什么事情要对本官说吗?”
什么什么,看仓库的头头?再靠!哥们儿我什么时候成保安队长了?
再一想,武库别署目前在不知内情的朝廷官员眼里,还真就是一个仓库。人家“狮王”这么说似乎也没错。不过,哥已经生气了!
“大人,您刚才训斥我们不懂规矩。那赵某倒要问一问了,我们都是头一天到兵部应卯,又如何知道兵部衙门的规矩?”
谢逊一怔,随即发火道:“看你们一个个都身着官袍,之前也应该是在各个衙门做事的,难道应卯的规矩,还要本官来教你们?”
“大人又说错了。”赵云泽此时反倒平静下来,很有耐心的跟谢逊辩论起来。“我等虽然都是朝廷命官,但是俗话说了,十里不同天,三里不通俗,这各个衙门口,也都有着自己的规矩吧?”
“你……”谢逊刚一张嘴,话还没等说出来呢,赵云泽就自顾自的望向了许敬宗。
“许大人,您以前是在中书省供事的,你们中书省点卯的规矩,难道跟兵部完全一样吗?”
赵云泽故意加重了“完全”两个字,为的就是暗示许敬宗。你丫可别给老子穿帮了。
许敬宗见赵云泽忽然拉自己顶包,虽然心下叫苦不已,但他此时却不得不站出来说道:“中书省官吏众多,又都是文官,点卯自然与兵部不同,我们都是各自在‘应卯簿’上亲笔画押的。”
哦,这就等于打卡上班了。
赵云泽心下松了一口气,继续对谢逊说道:“谢大人,你看,同样都是朝廷衙门,尚书省跟兵部的点卯方式就不一样。我们这些人初来乍到,难道大人不该先教教我们兵部衙门口的规矩吗?先说断,后不乱嘛,您还说都没说,就对我们怒言斥责,这不合适吧?”
谢逊被赵云泽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反复几次过后,忽然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好一个七品署令赵云泽,本官堂堂六品员外郎,还是第一次遇上你这样的口刁舌滑之徒。”
“口刁舌滑是因为赵某今早上嫌我家丫鬟做的菜味道寡淡,出门前偷偷跑进厨房喝了几两香油。”赵云泽笑嘻嘻的说道。
“嗤——”那群乌合之众当中许多人,立即被赵云泽的话给逗乐了。不过在这种场合下,他们又不敢真笑出声,只能使劲憋着嗤嗤偷笑,也当真难受的很。
不光是赵云泽一伙人偷笑,就连那些在院子里站班的士兵,也有人在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