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城吧!”秦琼忙掩饰尴尬道。
“岳父大人,某还要去赵家庄看看某的庄稼。就不陪您和尉迟叔叔回城了。”赵云泽道。
“那鹏羽自便吧。”秦琼点了点头,又对尉迟恭道:“敬德,随某回城,至某家中饮几杯如何?”
“好啊!”尉迟恭欣然答应。
秦琼和尉迟恭走后,赵云泽又打发程处亮回城,他则和程处默一起,骑马往北而去。
赵云泽被封子爵后,永业田又多了四百亩。那些田地,他一并托付赵家庄的村正赵守义租给了赵家庄的农民耕种。从得田到现在,他还一直没去瞅过呢。
今年,关中地区大涝,整个六月和七月,大雨小雨不断,几乎就没几个晴天。赵云泽也忧心他那些地里庄稼的长势。
如今已经进八月了,最多还有半个月,庄稼也该收割了。正好今日没要紧之事,赵云泽便想去看看自家的地。
他和程处默来到赵家庄后,在赵守义的陪伴下去看庄稼。
来到村北那一百二十亩地边,赵守义指着地里的快要成熟的大豆对赵云泽说道:“老朽听从了郎君年后所说的话,劝庄里的乡亲们今年多种稷子和菽子。今年咱这儿果然如郎君所说,遭遇了几十年未有的大涝。这块地地势高一些,又种了菽子,倒也没怎么受涝灾影响。这菽子的长势还可以,最多再过六七天,就该收割了。”
“那乡亲们其他的庄稼可受了灾情影响?”赵云泽问道。
“唉,今年的庄稼,收成肯定比往年还要低。尤其是不听老朽劝告,任着性子种了谷子的人家,怕是颗粒无收了,谷子全烂根死掉了。郎君庄南那四百地种的是稷子,地势又平整,却是受涝灾影响重一些,收成也指定不怎么好。”赵守义叹气道。
“泾阳县也设了义仓吧?”赵云泽又问赵守义。
赵守义点点头,道:“设了。也幸亏皇帝陛下英明,早早设好了义仓。今年虽然遭了灾,可有了义仓,好歹不会饿死人了。”
“赵老,麻烦您跟乡亲们说一声,今年的租子,还是免了吧。”赵云泽思考了一会儿,狠了狠心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赵守义连忙说道,“郎君本来定的租子,就比别的东家低了一成。乡亲们已经不好意思了,郎君又要免去今年的租子,那不是让大家白种您的地?庄户人虽然不晓事,可真要白种您的地,那让别的庄的乡亲们怎么看我们赵家庄?”
“朝廷都免了受灾地区今年的赋税了,我这点地,收不收租子又有什么打紧?”赵云泽笑道,“就这么说定了。赵老也不用过意不去,大不了,等丰年时把租子定的高一些便是了。”
“那……郎君今年可就收不到粮食了。”赵守义为难道。
“不打紧,我家里人口少,如今又做着生意,也不指望地里的租子糊口。”赵云泽说道。
“唉,既然郎君有心,那老朽也只好随郎君的意了。”赵守义感激的道。稍顿,他又问赵云泽:“郎君还要不要去看下庄南那片地?”
赵云泽摆摆手道:“来时的路上,我已经去看过了。”
稍稍一犹豫,赵云泽又叮嘱赵守义:“赵老,待收完了庄稼,麻烦您告诉乡亲们一声,把地深耕一遍。”
“这是为何?”赵守义不解了,“老朽种了大半辈子庄稼,都是春天耕地,秋收后却从未耕过地。”
赵云泽笑了笑,解释道:“赵老,某以前也是种过地的,这秋后深翻土地,好处可是大的很。一来,可以让冬天的雪水润透土地;二来,也能冻死藏在地底下的虫子和虫卵。”
赵守义听了赵云泽的话,想了想,猛的一拍大腿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嘛!亏得老朽是个老庄户了,却还要郎君这年轻人教我种地。”
赵云泽微笑不语。他之所以让赵守义带领赵家庄的人秋后翻耕土地,是因为他还记挂着明年大唐的蝗灾。不管能不能冻死蝗虫的虫卵,反正秋后翻耕土地,只有好处没有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