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烟花璀璨的绽放就在转瞬之间,南山县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随风而逝。关于老庄子、关于南山县的话题仅仅在几天的时间之后,在辛庄子都已经比不上那个谁家的老母猪下了十五个小猪仔这个话题来的热烈。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请原谅,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的他们吧!经年在贫困线挣扎让他们变得麻木不仁;多年的层出不穷的运动又使他们学会了势利圆滑。麻木不仁、势利圆滑让他们不再有任何标准,不负有正义感、同情心及群体的责任感。多年之后,他们之中或许有的人会自赎重归正常的价值体系;或许还有的人基本的道德都被连根拔起,可为什么?谁知道呢?谁关心呢?
虽然下了一场暴雨,但第二座暖棚的木骨泥墙还是在大家的努力下竖起来。第一座暖棚的木骨泥墙经过风吹日晒、柴火烘烤也干透。站在被烟熏火燎的土墙前,看着黑一块黄一块就像战火劫掠之后的断壁残垣的墙面,张小寒嘬着牙花子心想:这形象也忒磕碜啊!
椽子、檩都已备好,经过孟祥森的测量、计算树上做支撑柱的木柱,架上檩,放过几挂鞭炮再钉上椽子,然后铺上塑料布,把塑料布的四周垒上两层红砖,暖棚棚顶就算完工了。
“嘿!黑汉子戴上红帽子,这也叫鸿运当头啊!”,孟祥森笑着说。工程完工给主人家说几句吉祥话讨个口头彩,这也是老手艺人所秉持的操守。
“那就借老哥哥吉言,走咱们都上里看看去!”孟祥宝也笑着说。
“好家伙!这么一会儿就这么热!”赵连喜一掀门帘就感到了迎面而来的热度。
“二叔,给暖棚接电的时候,把咱们买的那仨电动风葫芦想着也按上啊!”张小寒对张作良说。
“往外抽风、换气那个家伙么?中!”张作良一边看着、算着怎么接电一边说。
“恩!是得通风换气,我这可能也是上岁数了,都觉出气闷、憋得慌咧!”孟祥森点着头说。
“大,还得麻烦你!你给琢磨琢磨这个苫棚顶的稻草帘子,不用上去,咋儿收咋儿放啊!”张小寒一边给孟祥森递烟一边说。
“不抽咧,我在这里头气短!”孟祥森摆摆手说,“嗨!那简单就几个滑轮的事儿,一会儿让祥东啊德新的他们弄,就干好喽。”
“你们说这暖棚也不是啥忒高级的物事儿,他咋儿揍原来没人想起过来呢?”赵连喜一边转着、四处打量着说。
“那原来地都是地主的,想也轮不着扛活做工咱们想啊。解放后,地分各家手没两天,就又变人民公社,都给收回去咧,都不给你家想的空儿!紧接着运动就来咧,谁还敢瞎想啊!”,跟着来看热闹的老爷子孟庆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