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队在森林里驻扎了一晚,夜里不时有人从道路中经过,斥候默默地注视着,走在道路上的多是百姓,偶尔也能见到富户人家的车马。
这些都是不想生活在蒙元治下的大宋百姓,直到第二天的傍晚,路上的行人依旧不见少。
当天色渐黑时分,大道上突然传来马蹄声,张快腿激灵一下从树上弹起,险些从三米高的树上坠下。
他稳住身形,顾不得惊慌,望向大路。
那骑兵渐行渐近,来到分岔路上,张快腿已经看清此人形象。
是个汉人,一身贫民装扮,只是不知从何得了快马,又为何这般急切的奔跑。
“益王秘书二处密探,求助斥候营的兄弟。”那汉子声嘶力竭的喊着,仿佛一句话已经耗费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摇晃,便要从快马上落下。
张快腿眼睛一亮,迅速从大树上滑下来,一只手放在口中猛的吹响口哨。
口哨一长两短,是他与众兄弟约定的哨音,那边虎子和豹子立刻从林子里出来,拦住了骑士后路,同时也定住了所有百姓。
张快腿带着大部队直接出了树林,在赵昰给他的任务中,这个一个接应的任务,甚至比侦查的任务还重要。
‘此人必定是极其重要之人。’
当时张快腿便如此想,而今见了此人,却又不觉得此人有何特别。
待他走到这人身前,便见那战马两个鼻孔喷出白气,兀自站在那里都会绊两下马腿,而那骑士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没事吧,兄弟。”张快腿快步上前,把此人从马上接过。
“没……没事,就是太累了。”那骑士喘息这道“速派可靠之人传消息给吏秘书,蒙元南征统帅范文虎,蒙元骑兵一万,降兵三万,明日便到。密令暗号:山上的女人是老虎。”
这骑士半个身子压在张快腿的身上,一丝力气也无的模样,可出的话却骇的张快腿差把他扔了。
‘这人在胡话吧?’
这是他一瞬间的想法,可当他想到赵昰的交代,不由的重视起来。
“抹油,带两个人过来。”张快腿唤过一个高瘦的汉子,这是队伍中除了他跑的最快的一人“传个消息回婺州城,谁也不要找,只找秘书二处处长吏秘书,明白么?”
那么抹油头,望向身边的两人,那两人也了头。
张快腿传紧要消失的时候都是分派三人,确保消息能传回,所以光抹油一人知道没用,其余两人也要知道谁是秘书二处处长吏秘书。
“蒙元南征统帅范文虎,蒙元骑兵一万,降兵三万,明日便到。密令暗号:山上的……山上的女人是老虎。把这消息带给吏秘书,明白么?”张快腿迅速问道。
那三人瞪大眼睛,他们都是传消息的老手,可像这般精准的蒙元情报还是第一次得到,目光不由望向靠着张快腿的骑士,想不出此人怎么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那骑士展颜一笑,什么也没,心中却想着:若是让你们知道这消息不光是得来的,而且是咱们自己争取来的结果,还不吓坏你们?
何止吓坏他们,便是此人前天晚上连夜出发奔向临安的路上,依旧觉得自己接了一个天下最荒唐的命令,可此时他却觉得自己执行了一个最神奇的命令。
“速去速去。”张快腿对发痴的三人了一句,又对自己的后队喊道“毒蛇,领着你的队过来,把附近的人都给我看住了,你带着他们南行,这些人一个也不许往北走,有不听话的就地斩了。”
张快腿的命令的很大声,没有背着任何人,这也是一种恐吓,他却用的驾轻就熟,甚至还用一张满是伤疤的脸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吓得很多孩恐怖的尖叫出声。
处理好这些,张快腿扶着骑士进入树林休息,拿出水和饼给他吃。
“执行任务不能开火,兄弟见谅。”张快腿在对方漏出感谢表情后接着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叫我阿来便好。”那骑士吃着饼道。
张快腿头,没有在乎对方不暴漏姓名,做密探的姓名都是秘密,便是用惯了的假名都是秘密,能不是一定不的。
“兄弟真是了得,这等秘事都能探出来,兄弟我不敢问是怎么探查出来的,只是想知道这探查是谁的主意。”其实他隐隐的希望是赵昰,可又不想只是猜测,因此才忍不住一问。
“自然是益王殿下,除了他老人家,谁人有这等文韬武略。”那阿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他忘了,就在前天晚上他还觉得这是最傻的一个命令。
“我就么,以前从未传递过这么具体的消息,益王当真是神人也。”阿来的答话遂了张快腿所想,他自然兴奋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