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愕然,这样的赵昰他还不曾见过,可要赵昰这功夫上战场,远战不,那是必死的场面,若是近战,以赵昰如今的身板,也只是让人家捶在地上打的胚子。
赵昰收起傻乎乎的笑容,对江钰道:“看,你也知道这并无什么用处,我也是才发现,即使我千人地,万人敌,便能打退蒙元么?”
“凭着我这一身的热血,便能换来天下太平么?”
江钰略显羞愧的低下头,一时不知如何对答。
出现这样一个场面,还要从今日下午起,自从温州出发之后,江钰一直闷闷不乐,每日里只是沉默寡言。
赵昰因为忙着整理武工队和游击队的资料,倒是没有时间理会,等今天下午,江钰终于爆发了,来到赵昰身边,请求加入游击队。
这完全出乎了赵昰的意料之外,一时间让让他措手不及,游击队长的人选,赵昰没有从高级军官中选拔,因为那是浪费人才。
江钰他一直带在身边,个人感情不,只是为人处世都深受赵昰喜欢,因为江钰实在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军人胚子了。
执行命令,从来不问为什么,每有问题,必然请示,当请示得不到答复时,亦有一股子冲劲,即可听命令形势,又能当猛将用,赵昰怎么舍得扔到游击队去?
于是,两人在船舱中经过了一阵激烈的探讨,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了。
江钰虽然一直不曾反驳赵昰的话,可那沉默,却让赵昰难受的很,也因此,晚上去武工队的时候,张快腿才看出赵昰的心情不是很好。
“张快腿,你应该熟悉吧?”赵昰见江钰又沉默下来,开口问道。
江钰头,张快腿他当然熟悉,自己带出来的人能不熟悉吗,当初从监狱中还是他把张快腿领出来的。
“他是我看好的游击队长,知道为什么嘛?”
江钰摇头。
“因为他专业,他喜欢,他习惯。”赵昰指了指脚下的地板,道“他在这样的地板上走路都不发出声音,你能做到么?”
江钰诧异,没想到赵昰连这个都注意到了,自己倒是不曾在意过。
“这是个天生杀手料,他要是沉默,你都能把他忘了。”
赵昰第一次召见张快腿的时候,因为在低着头写东西,未曾注意,抬头才看到他站在自己书桌前面,等张快腿走了他问管子张快腿在他面前站了多久。
“一刻钟。”
这是管子当初个的答案。
一个人站在自己书桌前五步的位置一刻钟,自己愣是一感觉都没有,而且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个常年厮杀、一身血腥的汉子,这可能么?
若是这技能在太监身上有,赵昰一都不奇怪,人家就是干那个的,从就这么培养的,可是军中的汉子,有几个能安静下来的。
这就是不同,本质上的不同。
江钰的无话可,心中也有松动起来,虽然决定上前线并非冲动,可赵昰又是用杨玉挽留,又是行动挽留,还跟他讲道理,而且这道理还真的很有道理。
一时间,他有些犹豫了。
“国仇家恨,不只你有,要真起来,这仇我家也不比你家少。”赵昰着转向北方双手抱拳了,道“临公投止水以赴国殇,江家满门忠烈我看在眼力,你是江家人,比我伤心我同意。”
临公,的是江万载的哥哥江万里,江万里未出仕前叫江临。
“我家娘娘和圣人已经在临安降了,比起临公来确实低了一筹,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看不起我赵家人,我老赵家,也是有血性的。”
赵昰伸手,止住欲言的江钰。
“我知道,一部分人见我从婺州退到温州,如今又急急忙忙赶到福州,以为我怕了,以为我会像娘娘一般降了。”
“但你跟在我身边,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我急急忙忙去福州,是为了继承大统。”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若无名正,何以号令天下?”
赵昰道最后,怒视着江钰,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江钰此时愧疚的无以言表,一咬牙,跪在地上,也不话,只是这态度却表达了出来。
“呼——”赵昰长出一口气,没有扶起他,而是转身走向书桌,从上面拿起一落纸,重新走到江钰面前。
“这是我欲建立的新军,主要是为了应付正面战场,其中许多细节尚要与老将军上商量,你若留下,便是我这新军的副统领,位置只在我之下。”
“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赵昰完,直接转身回后舱休息,不在于江钰话。
他的心……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