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庭芝领着重要将领,上前叩拜。
他脸色刚硬,没有一丝因为之前不出城而产生的愧疚,也不因为赵昰忽略自己的提醒而有一丝布满,他就那么平静的跪在地上。
赵昰下马,扶起老将军,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用自己稚嫩的手,在老将军粗糙的手上拍动几下。
“将军再等我一会。”
赵昰的声音沙哑低沉,除了给人一种无力感,再无其他。
李庭芝不着痕迹的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应声后退。
赵昰上马,打马来到大军身前,军士们想起身,很多人却只是挣扎几下,根本站不起来。
坐在马上的赵昰望着这一幕,双眼一红,愧疚感再次涌现。
“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一场残酷,不应该是这个结果的战斗。”
他大声的怒吼,亲卫门把他的话传给坐在地上,残存的三千多龙祥军士。
“我犯了错,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得到逝者原谅的错误,一个造成这样结局的错误。”
“这个贼老天,也一面子不给,让我们最强大的武器失去了作用。”
他的是指着天,颇有怨天尤人的样子,惹得李庭芝再次皱眉。
“不过,我们还是胜利了,靠的是什么?”
他打马走动,目光与军事们对视。
“靠的是你们,是你们的勇武,是你们的悍不畏死,现在,我们胜利了,我们有了生的权利,但我在这里,却要实行军法。”
赵昰完,右手一挥,亲卫们押着三十多名宋兵上前,把他们按在地上。
军士们不明所以,相互询问怎么回事。
他们已经认出,这些人都是龙祥军,有普通士兵,也有军官,甚至有指导员。
“在你们拼命战斗的时候,他们,却选择当逃兵。”
赵昰吼完这一句,直接跃下战马,来到三十人前,腰中长剑唰的一声出鞘,所有人都惊讶的望着他。
难道,他要在这个时候杀人?在大军刚刚获得一场拼死战斗后当着他们的面杀他们的战友?
“皇上,我是赵与櫕,我是嗣秀王的表弟,我是……”
“你是一个逃兵。”
赵昰大声的着,快步上前,手中长剑由上而下狠狠的斩下。
“嗖——”
利剑划过赵宇櫕的脖颈,硕大的头颅直接被赵昰斩落在地,鲜血喷洒他一身,他连擦拭一下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向着下一个皇室成员而去。
“陛下,我是您的堂兄,您的堂兄啊,您忘了,前两天您还拍着我的肩膀,我是好样的么?”
那人颤抖着问道,却见赵昰根本不理会他的话,长剑由下而上撩起,划过他的喉咙。
“噗通。”
失去生命的身体落在地上,赵昰理也不理,只是继续向前走去,那里,还有最后一名宗室皇族。
大宋三百年不杀士大夫,其亲厚温和的形象,自此之后,便没有了。
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虽然那刀剑是斩杀在宗室的身上,可这更能昭显赵昰的决心。
临阵逃亡者,杀无赦。
“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让臣戴罪立功。”
最后这名宗室成员倒是表现的很爷们,也给自己找了一个法。
所有人都以为赵昰会借机收手,毕竟留下一个太过残暴的形象不好,总要给人留条后路的,谁知赵昰理也不理,只是大步向前。
那人见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请陛下允许罪臣自裁,以全一丝颜面。”
赵昰的脚步停滞,没什么犹豫的把长剑递给跪在地上的军士。
武正将急切上前,很怕赵昰被刺杀,可赵昰只是对他摆摆手。
那名宗室皇族对着赵昰磕头,随后用赵昰递给他的长剑自刎。
“指导员、政委,砍头,其他士兵,戴罪立功。”赵昰的声音依旧沙哑,话语间依旧透漏着一股无力感,可此时李庭芝的眉毛却没有皱起。
他欣赏的望着赵昰,为大宋有这样果决的皇帝而欣喜。
“张快腿。”赵昰回身喊道。
被赵昰一喊,张快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他正发愣呢,却听到赵昰遗憾的了一句:“死了么?”
“没有,没有。”
张快腿赶忙站起来,却吓了众人一跳,只见他脸上粘着一块块红色泥土,是战斗的时候溅起的泥水与血水混在了一起。
“还有力气么?”赵昰见他无事,心中也很是高兴,这是他看好的人,刚刚见无人回答,还伤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