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明白
为什么你离开了我
没有你的电话没有一封信
我每天晚上在这里哪里也不想去
可是我好爱你
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
可惜我丢了你
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
周峻毅走到心琦床前,晓雪看到峻毅来了,停止了歌唱,问:“峻毅哥,你怎么来了,现在还早呢!”
峻毅回:“我做了个梦,梦见心琦醒来了。你刚才唱得真好听,她一定能听见的。”说着伸手摸了摸阮心琦的额头,却看见心琦的眼珠在眼皮下不停转动,但一会儿又停止了。他握着心琦的手说:“你能听见我们说话的是吗?你一定听见了我们的话,听见了晓雪为你唱的歌。”心琦没有反应。
两人的谈话把李昕也吵醒了,李昕睁开眼睛看到峻毅说:“哥,你怎么又来了?”峻毅看着李昕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继而蹲在床边握紧了心琦的手说:
“记得你上次你问我,我爱你什么。我说我爱你的全部,你说骗人。回去我就一直想,想我为什么在那么久之后依旧对你怦然心动。你还是和十六年前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你皮肤细白,衣着简单,却很整洁,干净,眼眸里透着的都是阳光的灿烂。在那么多场边看球队打篮球的女生中,我只注意到了你。
然后你到球队里来,成为了球队的助理。我们终于能够天天见面了。我下场休息的时候你总会为我抵上一块干净的毛巾,给我一瓶运动饮料。然后发现我看着你的时候,你却躲避了我的目光转头俨然一笑,之后你的笑容就消失在你那瀑布般的长发里。
记得第一次见你,回来之后我就自然而然地在想你的时候会唱一首歌: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
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
周峻毅不自觉地哼唱起当年红极一时的那首庾澄庆的《情非得已》。握着的心琦的手突然有了抽动,他分明看见心琦的食指又微微抽动了一下,停了一下,继而又抽动了一下。
他抬头看心琦的眼睛,眼珠又开始转动起来。
“心琦,心琦!你是不是要醒来了,我知道你马上就会醒来了。”但心琦的眼珠又停止了转动,手也停止了抽动。身旁的晓雪急忙提醒道:“峻毅哥,继续说,继续说你们的故事!”
峻毅点点头,继续回忆着:“你记得有一次,我们球队战胜了一个重要对手,获得上海赛区的出线资格。晚上球队一起吃了顿饭,我高兴多喝了点。队友不知是不是都故意约好了,统统走光了。只留下你和我,你把我搭在你的身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你说:“酒量那么差,还喝那么多。”,我借着酒劲说:“那多好,你看我不是和你单独在一起了么。”,你没说什么,把我端坐好姿势,还替我整理了衣服。我记得还捋了捋我的头发,我刚抓住你的手,你却又挣脱开来。你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也没再敢去抓你的手,只有偷偷地看看你,我发现你也会偷偷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我的关心。
那天你搀着我回到学校后,看到有一只小猫在学校的草丛旁边叫唤,看来是饿了,我从打包盒里拿出一块肉给他吃,摸了摸它,然后你也拿出一块肉,喂它。还说:想不到你也挺有爱心的么。
也许是那时候太年轻了,不懂得表达。然后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你从学校退了学,再也没有音讯。
自那天开始,我几乎每天都会想到你。也经常会梦到你,我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一件开心的事都是和你一起完成的。我会想着和你一起去逛超市,一起吃各种各样的食物,有时候梦见和你在一个无人的森林里,只有一座小屋,我们在小屋旁点了火,烤肉一起吃。有的时候梦见你,在一个游乐场里,手拉手一起坐过山车。你害怕地闭上眼睛,我开心地高声尖叫。”
峻毅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心琦的眼睛,心琦的眼珠又开始转动,并且越转越快。手指也有了抽动,起初是无名指,继而是中指和食指。峻毅继续说,李昕和晓雪则在旁边一起呼喊:“心琦姐,快醒醒,心琦姐,快醒醒!”
几分钟后,峻毅说完了,有些口渴,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再转过头的时候。床上的病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心琦,你醒啦!你真的醒啦!你终于醒啦!”峻毅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情绪从惊讶,到惊喜,再到泪流满面。100天那么长的等待,李昕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喜极而泣。她拥着身边的晓雪,眼眶的眼泪也不自觉地划过了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