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梦庚和李仙风带着部队一同北上,他们这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左梦庚的五千人,再加上李仙风的一千多抚标营,哪股流贼土寇敢惹呀?都避得远远的了。而且他们只走大路,只在大的市镇、县城停留,根本就没有沿途剿匪的意思,所以当然是平平安安的了。
流贼土寇能躲,但是流民们却是没有躲的地方。这些人从乡村逃到县城,就是为了能有口吃的。但是不光他们没吃的,整个河南都是大大的歉收,全河南都缺粮。所以所有的县城都不会让流民们进去,流民们只能在县城的外面聚集着,等着县里可能的赈济。
等的时间久了,还是没有等来朝廷的赈济,有心的人们则是开始抢掠,然后啸聚山林,成为流贼土寇。那些不敢造反的,则是吃观音土,甚至是煮山里的一种软石头吃,最后就是吃人了。
许州城外。
“李抚台,”左梦庚笑着说道:“河南还真是凋敝呀,这一路上过来,可是尽看见城外的流民了。”
李仙风无奈的说道:“去年蝗灾、大旱,再加上流贼土寇并起,四处流窜打粮,各地都是歉收。所以今年逃荒的人就格外多了些,让左将军见笑了。”
左梦庚看了一眼那些畏惧的流民,笑道:“这样也好,买人便宜了。我得建个戏班子,听说罗汝才那逆贼可是到哪里都带着戏班子的,比咱们都过的滋润。咱们也要争些气,不能让流贼给比下去了,您说是吗?”
“是极,是极。”李仙风点头赞同道。就算他不赞同,他也不敢表现出来。要是让这个二世祖不高兴了,还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再说了,这许州原来就是左良玉的大本营,是这次调去剿贼才撤出去的。但是人家地头熟呀,也算是半个主场,左梦庚这个少帅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他是不敢多管。
左梦庚又笑着说道:“李抚台既然要北上回开封,那本将也就不留了。可是我们去归德的粮草,李抚台不知安排好了没有?”
李仙风回道:“将军放心,我已经行文沿途各县,不论有什么困难,都优先给将军预备好粮草。将军尽管行军便是,不用担心沿途补给。”
左梦庚拱手道:“那就谢过李抚台了。”
李仙风赶紧向左梦庚还礼,之后就上了轿子,在他抚标营护卫下,向开封进发。
而杨守备,此时也只能跟着队伍,向开封行去。他发现离开杞县就是他最大的错误,根本没有什么升官发财,有的只有无奈和无聊。但是他也只能忍着,他手下只有不到四百人,可是抚标营却是有一千多人,他要是有什么非分的想法,恐怕他的部下也不会和他一起发疯的。
左梦庚也没有急着去归德,而是继续在许州逗留。他让部下去城外去挑年轻貌美的女孩,一个人给半升米面,就能把卖身契拿到手。就是只有这点儿粮食,城外的那些流民还都争着抢着想要卖身呢。
左少帅先选,等他把中意的都挑出来之后,剩下的就都赏给了他的亲兵还有金声恒。金声恒对这些饿的只剩一把骨头女孩儿没兴趣,就又都赏给了他的部下。既然左梦庚都不着急,金声恒就更不着急了,他们就继续呆在许州城里逍遥快活。
左梦庚在许州停留,却是让在这一带活动的“一条龙”倍感压力,于是也悄悄的开始向东转移,想要去归德府发展,离左家军远些。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还可以去亳州去和袁老山联营,进退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