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元武门。
“放!”
随着城墙上将领的吼声,超过十具床弩同时对准门前的杨丰射出了长矛般的弩箭。
杨丰微一冷笑。
紧接着他右臂上的小盾牌抬起,然后前方一片残影抖动,所有弩箭就像撞上岩石般,向两旁几乎同时倒飞出去,当这片残影消失后杨丰的手中却多出一支弩箭,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反掷了回去,那弩箭以不输于射来时的速度,瞬间到了城墙上,准确刺穿那将领的身体,然后带着惯性的力量,撞得他倒退一步一下子钉在城楼的柱子上,脑袋一歪直接咽气了。
“敢阻云迎三圣者死!”
杨丰对着城墙上吼道。
那些守军毫不犹豫地一哄而散,杨丰扣上氧气,径直走进没顶的护城河,转眼间又从水底走出来,那流星锤飞出几下砸开了城门走进去,在城墙内无数百姓的围观中放下吊桥,又返回外面重新上马,紧接着从副马背上拿过旗帜往背后一插,旗帜上书迎回三圣,为父申冤两排八个大字,再一按音响按钮,胸前内置喇叭里立刻响起屠洪刚那精忠报国的雄壮歌声,在这歌声中他手提陌刀,牵着副马,直接冲进了虎踞龙盘城。
大街上百姓迅速分开,用掌声和哭声为少将军送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
在这歌声中,杨丰纵马狂奔于建康街市,背后旗帜猎猎,“迎回三圣,为父申冤”八个大字随风舞动。
呃,他一路就是这么走来的。
他就像一颗耀眼的明星般,以这种招摇的方式贯穿了大宋最繁华的土地。
从出杭州开始,就没有什么城门防御能阻挡他,只能任凭他砸开一座座城池的大门,然后横贯整个城市,近情展现着他忠孝两全,所向无敌,天佑神护的光辉形象,或者说打朝廷打官家的脸,把岳家的冤屈,皇帝的昏庸,还有奸佞满朝的黑暗展示给沿途数以百万计百姓,再通过他们的口扩散到大宋所有地方。
各地官员无可奈何。
这个时代唯一能够威胁他的重武器也只有床弩,那东西初速百多米顶天了,炮弹他都能瞬间确定弹道,更何况是这东西,而床弩威力再大也不可能击穿他手臂上用防弹钢板制造的盾牌,这盾牌防十二点七毫米穿甲弹都没问题,更别说是床弩了,就那锻铁箭头撞上都能再瞬间变成饼子。
最初还有士兵拦截,毕竟他杀了张俊,而张俊同样是军头之一,手下亲信还是不少的。
但见识了他的战斗力后……
呃,他们对张俊的感情还没那么深,包括这建康城内的守军也是如此,建康可是张俊在调任枢密使之前的根据地,但现在建康城内数万守军无一靠前,全都远远躲着任凭他通过,当他到达南门时候,甚至城墙上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杨丰冷笑一下直接冲出建康城过了南门外长干桥,向南直奔当涂。
这时候天色已暗,就在他打开马头上的手电筒,准备寻找地方停下来休息时,却现江面上一盏灯光正在转动,扣上夜视仪之后,可以看见一艘大型帆船正在逆流而上,而甲板上一个人提着灯笼,正不断在画圈,很显然是有目的地在联系什么。反正这时候也不可能会有战舰给自己一炮,杨丰干脆转向,催马冲向岸边,那艘船立刻靠近了岸边,很快双方就可以互相看见了。
这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穿一件锦袍的老人走出船舱。
“贤侄,你可真能闯祸!”
他看着杨丰说道。
杨丰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
“伯父,云只是一口怨气难平而已,我等血战沙场,保得官家从北到南,若无家父与伯父在牛头山和黄天荡击败金兵,他早已经如先帝般,被金兀术掳到五国城了,难道官家就无一点感激?难道我等武人就轻贱至此?别说什么秦桧构陷,云虽年轻,但还不至于如此愚蠢,没有官家点头,秦桧何敢杀一枢密使,更何况那张俊又岂是秦桧能差遣的。”
杨丰说道。
这时候能来找他的也只有韩世忠了。
“那你也不能犯阙杀张俊啊!”
韩世忠说道。
“伯父,云的头已经被砍下,是上天怜悯云父子之冤,由赐还云的魂魄,云已经为赵家死过,云不欠赵家什么了,这条命现在只为自己而活,若非不想使家父在天之灵不安,当日云就杀进大内为父报仇。但家父以忠义而死云不能坏家父忠义,既然已经无法为父报仇,那云唯有实现家父遗愿,家父平生所求,无非洗雪靖康之耻,夺回我大宋疆土,迎二圣而还,既然如此,云此生也以此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