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求人,就只能求己。
此时暖阳高悬,天气暖和,大湖上又看不到人影,苏苏就把自己的外衣外裤脱下来,挂在篷边吹干,还能挡些风光。想了想又把方无邪的衣服也基本脱没了,一方面要把血衣清洗一下,另一方面湿衣穿在身上定然对身体不好。
脱衣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肢体触碰让苏苏小心肝要跳了出来,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苏苏,你现在的角色是伟大的医生是护士,万万不可自毁形象。
不过这样阿q式的心理安慰作用实在是太小,这个尴尬的脱衣过程,把她累的筋疲力尽,感觉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白嫩的脸上如同抹上了红粉,久久不下。她把干爽的救生衣盖在方无邪身上要害,跑到船头把血衣洗了,这才感觉心跳平复下来。
只不过更加尴尬的注定要在后面。在她以为方无邪已死时,就有过替方无邪清洗身体的想法。此时人活了,那伤口更应该清洗擦拭干净。
她先用卫生纸将方无邪擦干,又拿湿巾一点点为他擦拭伤口。方无邪身体共有刀伤二十七处,几乎遍布全身,这一点一点擦拭下来,苏苏就成了方无邪本人之外对他最为熟悉的人。
而且是女人。
一个黄花大姑娘为昏迷裸男擦拭身体,一般女子多少会觉得不好下手。
只不过苏苏的思维和正常女人不一样,她在擦拭过程中,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件吸引她注意力的奇怪事情,将她的羞耻感降至最低。
早在之前把方无邪弄上船的时候,苏苏就检查过方无邪的“尸体”,发现二十余处刀伤都不算严重,最严重的身上的五个弹孔。
可在擦拭伤口的过程中,她竟然感觉那些刀伤,似乎变得更浅了一些。
初时苏苏还以为是伤口部位干爽后抽紧所至,可后来她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原本在腿部的几个轻微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苏苏揉着太阳穴,她今天一惊一乍经历过的事情,比这辈子经历的都要多,神经已被刺激的有些大条,见到此等怪事首先想到的已经不是害怕,而是琢磨起方无邪的身份,会不会外太空派来潜入人类内部的间谍,否则何以会有这样的异能?
当然,她早已将方无邪俊朗的面容记在了脑海中,很快就否定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却将方无邪打入仙神精怪之流。
不过这件事也让苏苏一直担心方无邪“活过来又因重伤再死去”的忧虑暂时消失,她觉得方无邪还会如同前天夜里那样,会在某个时候悄无声息的爬起来,躲在某处给她一个惊喜。
办完了所有事情后,苏苏到是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就坐在方无邪身边,看着他的轻伤结痂,重伤缓慢愈合,一直到日头西斜,余晖散满湖面,她才从迷糊中和猜想中清醒过来。
此时晾晒的衣服早就干了,她在脱衣时没容想起男女之防,此时到是忽然想起,如此这般简直是不知羞到了极点……
她羞红着脸,背过身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又费劲儿的把救生衣铺到方无邪身下,把干衣服盖在他的身上,这才开始计划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苏苏有想过带着方无邪去青龙湖北岸,那里地处偏僻,少有人去,把船停靠在岸,到是能勉强容身。可她此时已经就已经饿了,又真的不具备野外生存的能力,难道要饿死在青龙湖北岸吗?
何况她听闻山里面有恶狼野猪等危险兽类,如果晚上不小心睡熟了,被野兽咬死多冤枉。
而且苏苏还有另一个想法,虽然方无邪看起来正在往苏醒的方向走,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出现什么发炎等病症,需要药物处理时,在青龙湖北岸不就抓瞎了。
逃到没有人烟的办法不可行,必须偷偷的融入社会。苏苏想到了郑可,虽然只是几个小时的相处,但她觉得郑可还是个不错的人。
实际上苏苏看很多人都不错,她心地善良,但凡没有被她看到行恶的人,她都当好人看待。
苏苏给郑可打电话,想让郑可悄悄开车来借方无邪,暂时还是安排在自己家里。可电话接通后,传来嘈杂的叫骂声,什么“艹你祖宗的”“砍死你”之类的话从话筒里传来,听起来就没干好事儿。以至于苏苏一句话没说,就吓得挂断了电话,郑可再给她拨回,她也不敢再接了。
事已如此了,我到底还能相信谁?谁才能帮我呢?
这就是此时苏苏脑中所想。
实际上郑可没干什么坏事儿,反倒是在跟随侯成宝在湖州艺术学院保护刘希敏。
他之前正拉活到艺术学院附近,宝哥一个群发微信他就赶了过来。他不知宝哥接了谁的生意来艺术学院蹲点保护这个女学生,但他认得刘希敏,正是前天晚上和苏苏去边芷晴家玩的学生。
郑可猜想定然是边芷晴摆脱宝哥保护的刘希敏,毕竟侯成宝和边芷晴小时候也曾在一起玩过,要说交情还是有一些的。
帮朋友的忙保护人,这理由绝对够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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