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降大雨,傍晚才停。空气清新异常。
王成请宏照宏照到家对酌。
你一杯,我一杯,两瓶茅台很快就空了。酒一多,话就多了,说着说着王成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宏照宏照不解:“你,有酒,有肉,有房子,有车子,有女人,你,哭什么东西啊?”
王成说:“兄弟,我,我可不敢和你比啊,你是国家干部,病了有医疗,老了有劳保。我有个什么?看到你和老大混得那么好,想到我自己,整天为共产党卖命,卖到最后有个屁的好处。”舅舅听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宏照朱宏照一天,就有你王成一天。”
这几年,王成确实做了不少工作,为镇建筑工程队进入苏南城市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不仅解决了富余劳动力,还促进了白镇的稳定与发展。当初要不是他把王成拖进建筑站,王成一定已经成为兴华首屈一指的建筑大亨了,规模和资产一定能与北郊乡的辜一民相当。每当想起这些就觉得有点愧对王成。
王成伏在桌上睡着了,宏照宏照叫来他的老婆,然后走出门去。
路边的香樟,绿了整个夏天。斑驳的树影,破碎的月光在香樟树下撒下的时光碎片,承载着零零散散的回忆。他又想起了费春花,酒兴之下拷了她的BP机。
过了五六分钟,一个固定电话打了他的手机。
还是熟悉的声音。
“是我。”
“你在哪儿?”
“我在马路上。”
“你要干什么?”
“想见你,我想你了。”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
“他马上就回来了,我先挂了。”
“不要挂,我酒多了,我在镇南旅馆等你。”
“不行,他就要回来了。”
没等宏照宏照说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宏照宏照有些失落,风一吹,头开始沉重起来。这时远方旷野里有人在唱歌,“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宏照宏照嘴角边流露出一丝微笑,一抬眼看见了“镇南旅馆”的招牌,歪歪扭扭地晃了进去。
老板认识他,连忙扶他坐下。宏照宏照真醉了,摸出手机,含糊不清地说:“你给我打这个电话,要这个人立即来。”老板打通了电话,在电话里面说:“朱镇长喝醉了,你赶快来一下。”
老板把他宏照扶到房间睡,不一会功夫,就沉沉睡去了。
一夜无梦。
早晨,阳光射进窗户,惊醒了宏照宏照。
旅馆老板敲门进来了,笑嘻嘻地说:“朱镇长,你昨天酒多了吧?地上呕了一大滩……”
宏照宏照有气无力地说:“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不要紧的。是那个卖化妆品费春花扫掉的。”
“她昨天来了?”
“是的,喂你喝了一些糖茶就走了。”
宏照宏照点点头,然后说:“这个事情不要出去说,听到没有?”
老板连连说:“你放心,朱镇长,我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以后只要镇里有客人来,全部安排到你家。另外,旅馆要扩大,你这儿太小了。你把隔壁的房子盘下来,缺钱我帮你货款。”
老板大喜过望,连声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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