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憬也不敢细看,赶紧把锁子递了过去,一不心,又是肌肤相触,两个人赶紧把手缩了回去,锁子噔的一声沉沉地掉了地上。两个人赶紧弯身去捡,两只手不心又触上了,两个人又被电击了似地缩了回去。
两个人突然怔住了,四目相视,隐遁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一时间竟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良久,短暂得如同流星飘纵而过的良久,徐琳突然嫣然一笑道:“我捡吧!”
刘憬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视野中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在他上学的时候,一次六一儿童节老师编排的节目,需要同学们围成一个圈,即有男同学,也有女同学。大家都很害羞,男女同学不敢手牵手,便找来一根木棍一人抓一头,老师见了非常生气了,不仅命令大家把木棍扔掉,还把做了这事的同学用树枝一人抽了一下。于是男女混搭的同学只好手牵手了,但是那副别扭相实在无法直视,老师只好放弃了这个节目。自那天开始,在刘憬的记忆里,就再没和什么女孩牵过手了。所以今天,和徐琳一连两次的亲密接触,才让他显得如此的激动不安。
突然一声暗夜的脆响,门锁好了,刘慢的心开了。
“快走吧,今晚被数学老师耽搁的时间真的太久了。”刘憬提醒道,未等徐琳响应已经转身走了。
徐琳赶紧跟上,边走边:“是略晚了一,不过还能接受。”
“略晚了一。”刘憬转过身,一脸严肃诧异地看着徐琳,突然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话,三步并作两步按以往路线朝车棚走去。
“可能对大部分同学来讲确实是有晚了。”徐琳急忙跟上,替数学老师开解道:“但是我们上学的时候,放学后不是同样经常被老师多留十几二十分钟的?”
“话是没错,但在学我们离家不过几百米远,几分钟就能回家。现在呢?大部分同学离家几公里远,回家根本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知道走迟了形单影只,学生的心里压力会很大,那就不要拖延下课时间,放了学罗嗦几分钟就下课。结果她倒好,明知道路远的学生会害怕,家里大人会担心,还故意用这个威胁大家,真是卑鄙得够无耻的!我看全天下的老师,除了她再没有更会折磨学生的了!”刘憬一路义愤填膺,话还没有完,人已经进了车棚。
车棚里空空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空,月光倾照之下婆娑的树影斑驳了一地。
徐琳推着自行车,耐心地听完刘憬的牢骚,温柔地笑了笑道:“谁叫人家是老师呢!”
刘憬突然无语了,他有些可悲地意识到自己长篇大论的了一大堆,竟然被徐琳的一句话反驳的无力回答了。
半天,直到走出了校门口,刘憬才十分感慨地道:“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哪一天我们翅膀硬了,能飞了,就不用受这窝囊气了!”
徐琳笑着道:“你可真够厉害的,什么事情都能联想到人生,做出充满智慧的解读。”
刘憬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紧挨学校的几个商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了,长坡下的河边也没有几个学生了,放眼看去十指可数。
两个人过了学生洗刷区二三十米远,徐琳让刘憬坐车回家。刘憬早已习惯没有推辞,上车后就问道:“你不是今晚找我有事的,怎么还没弄就回家了?是不是忘了?”
“没有忘。”徐琳笑了笑道:“今天放学晚,我和几个班干部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早上再弄,所以希望你明天早上能够早半个时到学校。不对,不是希望,是必须得提前半时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