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憬对整个事件发展的过程最为了解,但他并没有立马动笔开写,他在考虑几个因素:第一、尽量淡化那晚与徐琳的讨论,尤其是谈论数学老师的部分必须只字不提;第二、字数控制到600多点的内容格局;第三、通篇文章对数学老师最好一笔代过,甚至只字不提;第四、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乔诗洁老师也一笔代过——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一旦思绪控制不住,搞不好就会深陷其中滔滔不绝。想好了这几点,明确了要避免的问题,刘憬终于动笔了。
此时第三节课已经过去十多分钟,刘憬书写迅捷,如有神助,一口气洋洋洒洒写出七八百字,才猛然发现自己还是感情用事了,在写过英语老师的幸福之后,又把乔诗洁老师的幸福大幅描写,欲要写出一个初为人师的年轻老师的动人画卷。
“真是见鬼!”刘憬暗骂了一句,次的一声把刚刚写好的内容全都撕了下来。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把撕下来的三张纸再对撕几次,装进口袋,好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随手丢弃。但是刚撕了一指节长就猛地停了下来,心中蓦然想道:“还是留下来写篇散文吧。”想到这里,刘憬把这三张纸折了一折,夹进了回家时要带的英语课本里。
“又要重头开始了。”刘憬想着,自嘲地笑了笑,他明白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那么今天的作文**不离十是写不完了,所以必须坚定内心,不被情绪左右才行。想了这里,刘憬决定写一个简单的大纲,一边看大纲,一边写作文,以免再度走火入魔。
大纲写好之后没多久就下了课,乔诗洁老师少有地回了一趟办公室,刘憬也去外面转了转,他想静一静,顺便再捋一捋作文的细节。因为这篇作文中不仅有他想要刻意要否定的存在,还有他想要刻意隐藏的情愫。他想人生有时便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想要展示自己的美丽,却又想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安。
所以刘憬走的挺远,走到了中央区的花园,在那里转了一小圈,才慢悠悠地回了教室。但是刚走到座位,他的脸色就蓦地有些阴沉了,他感觉自己的作文本好像被人动过了,和他出去时放置的方向位置完全不一样。刘憬的第一反应就是杨心怡动了他的作文本。但凡学生都不喜欢别人翻看自己的作文本,对他们来讲这不仅是自己的**,同时也是自己羞耻心的一部分。一旦有人未经授权而翻看,虽不会像被翻看了日记那样让人火大,但心里总是不痛快的。在这方面,刘憬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作文本上他确实留下了一点半点的**,不过都是不值一提,可以在大太阳底下暴晒的。虽说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刘憬想要质问一下杨心怡,但又觉得没有必要,只好无奈的坐了下来。
“不愧是文豪,作文本上全是好话,一句批评的都没有。”张胜男突然转了后来,满口夸赞道。
“你看的?”刘憬的情绪突然爆炸了,一脸凶恶地瞪着张胜男。
张胜男吓了一跳,周围的同学也吓了一跳,有人甚至一脸好奇地激动道:“看什么了?”
刘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看了看好奇的同学,然后看着被吓得有些发傻的张胜男,有点索然无味地说道:“想看,以后说一声,能让你看的会让你看,不能让你看的就不要看。”
这时上课的铃响了,张胜男缓过神来,一副满不在乎的强硬语气说道:“切,谁稀罕了,不让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比别人写的好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