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踱步到窗前,沫竹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抬头看了看明朗的月色,心情,却是格外的沉重。
左右也是睡不着,沫竹干脆脱了嫁衣,换了轻便的衣服,出了门,才走了一小段路,便看到白衣的水玥正独自在月下饮酒。
她想了想,便凑了过去:”大人看来很是寂寞,不如让小女子陪您饮一杯如何?”
水玥扭头看到是她,有些惆怅的脸转瞬便变得戏谑起来:“太子妃不陪太子**一刻,竟然跑了我这里陪我喝酒?这事若是让人知道了,只怕我十个脑袋也保不住。”
沫竹自嘲的一笑,端起一杯酒便一饮而尽:“什么太子妃,不过是冒牌的罢了。”
水玥慢慢的又给她斟了一杯酒,笑道:“不是也封了你一个侧妃么?以后这东宫,只怕便是你沫竹的天下了,到时候得势了,不要将我遗忘才好!”
论心计,沫竹根本不是水玥的对手,这一点她恨清楚,所以她能得到今时今日,水玥的确是有不小的功劳,他能让她今日得到,必然也能让她明日失去,沫竹知道这期间的利害关系,所以当然不敢造次,起码现在不敢。
“大热真是会说笑,我沫竹算什么?一个太子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侧妃么?一个根本就是太子殿下为了与殷晴雨赌气而无意册封的侧妃么?”
沫竹说到这里,眼里突然迸射出仇恨的火焰来,她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殷晴雨一日不除,我就永无翻身的机会!”
听闻沫竹要除掉晴雨,水玥面上立刻显出一抹严肃的警告:“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动殷晴雨,尤其是不能让她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的字字笃定,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沫竹微微一愣,不明白此时的水玥为何要如此护着殷晴雨,所以便奇怪的问道:“大人什么意思?”
水玥脸上的表情是不容人质疑的,他冷酷的看了沫竹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不准再碰殷晴雨,否则,要你好看!”
沫竹不敢造次,但是也有些不甘心,所以酸酸的说了一句:“难道大人也被殷晴雨迷住了不成?”
水玥瞪了沫竹一眼,冷哼一声,猛然见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猜度?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说罢,拂袖而去,沫竹无声的冷笑一声,看着对方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心中咒道: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当了这暗夜冢的皇后,你还不是要听我的号令?现在且先暂时听你安排好了,等我一招得势,定然然你将欠我的全部偿还回来!
她愤恨的抬头看了一下月色,此时已经子夜,而她却在大婚之日在此喝酒惆怅,而那个殷晴雨,虽然屡次被她陷害,却仍然让扬瑄对她念念不忘,看来,只有对方死掉,她才能彻底的扶正自己的位置。
她也不是傻瓜,虽然一心想要晴雨去死,但是碍于扬瑄和水玥这里,自然不敢将事情做的明处,不然死的恐怕便是她了。
她需要好好琢磨琢磨,究竟该怎样去这么那个女人呢?就算她现在还不能死,可是罪总是要受一些的吧?
……
晴雨吃了一些米粥,人浑浑噩噩的没有什么力气,小产后的身子异常虚弱,她本身就不是特别强壮,现在更是接连一天都在半昏睡之中。
美月一直在一旁伺候着,如今看晴雨好不容易吃下了一些小米粥,肚子里有了食物,这才放心的输出一口气,然后端着东西出去了。
才刚一退出花园小筑,便看到月光之下,一身喜服的扬瑄正有些焦虑的在花园外围徘徊。
美月见到太子,心里直高兴,为晴雨高兴,她就知道,太子是一个长情的人,对太子妃也是情深意重,即使太子妃犯了这天大的错误,他终究还是不会就这样舍弃她。
身为奴婢的她,能看到主子还有潜在的复位机会,当然是要努力的推一把的。
“太子因何在外围站着?不进去看看娘娘么?”美月见太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深知他是想问一下太子妃的情况,可是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进去。
扬瑄想了想,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算了,我想她不会想要见我的。”
她心中从来没有过他的位置,如今形势闹到这个地步,她该是更加不想见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