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嘿嘿”地笑了一下,说道:“说实话,奴婢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小姐,您想想啊,现在,您的身份,已经不同,不再是商府的小姐,而是南王府的郡主大人了,商府之中,怕是老夫人见了您,也得低上个不知道多少分呢,更别提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什么人了?所以,那些争风吃醋的东西,应该没有人再敢在您面前卖弄了啊……可是,这眼下,又怎么出了这种事情呢?”
商雪玉想了想,缓缓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不在嘛……”
一如绯衣所说,若是她现在回到商府,不要说那些个姨娘什么的了,就是商老夫人,都要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朝着她行个礼,唤一句“郡主大人”。而商雪玉呢,虽然出自商府,但现在已经成了可以主宰商府任何人生死的存在,所以,这些人,除非不想要命的之外,这剩下的人,是没有人敢再在她的面前,卖弄手段的了!
可是,现在呢?这种手段,却偏偏出在了商雪玉最亲近的几个丫头的身上,而且,还只是挡着她们,不让她们来商雪玉的面前--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呢?
不得不说,商雪玉也还没有想出来!
绯衣点点头,但转而又摇摇头,说道:“虽然,小姐您是不在,但是,雁过留声啊,她们做下了什么,可不难查到的啊,难不成,她们就不怕您来一个秋后算帐?”
商雪玉冷笑一声:“她们怎么不怕呢?当然怕了,还怕得要死呢,只不过,这侥幸心理,人皆有知,她们的心里,一定还存着侥幸,万一,我没有发现呢?又或者说,万一,我没有时间去追究呢?”
绯衣眨眨眼,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笑着说道:“若真的是一些寻常的争风吃醋的事情啊,怕是夫人就不会放过她们,但若是因为其他的话,咱们自己小心一些也就是了,反正,这横竖的,聘儿也是自己人,这一路上,又多了个人侍候您了,这也是好事啊!”
商雪玉摇摇头,说道:“绯衣,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聘儿来和红雨红珊来的区别么?”
绯衣想到什么,可是,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惊疑不定地问道:“小姐……这,应该不会的吧?”
商雪玉站起身来,抛下手里的茶杯,冷冷地说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会法呢?”
绯衣想了又想,欲言又止地说道:“请恕奴婢愚钝,还真的想不出来!”
商雪玉有些不悦地看了绯衣一眼--什么叫愚钝啊?倒不如说,你想到了,不肯说吧?
商雪玉不理绯衣,只是极冷地说道:“那是因为,红雨是我在外面带回来的,原本就孤身一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软肋可言。而红珊,则是自小被买进府里的,她一直跟着我,也没有见过什么亲人,或者是什么朋友的……这些人,你觉得,在收买她们的时候,要以什么为筹码?”
绯衣明白了商雪玉的意思!
对于一个举目无亲的小丫头来说,这是可怜之处,却又恰巧是自保之道。这且不说别的,最起码,你没有软肋,没有可以威胁的家人啊!再加上主子商雪玉又对之不错,所以,外人若是想收买她们的话,怕是要花不少的功夫的吧--毕竟,你若说是给银子的话,一个小丫头家家的,即便有了银子可拿,但是,哪里说是一定可以保得住呢?说不定,一转身,就被人抢去了不是?
但是,聘儿就不同了!
聘儿是个家生子,家生子,就是父母血脉之亲,全部都是商府的奴婢,这样的人,是有着错综复杂的亲情关系的。这种的人日子,在下人之中,往往会好过一些,因为有亲人的庇佑,但是,却又恰巧成了被人胁迫时的手段!
毕竟,若要拿至亲之人的性命想威胁的话,相信这世间没有几个人,是可以逃得过的!
这一层,绯衣仅仅是想到了,可是,商雪玉却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
绯衣想到此,不由霍然惊道:“那么,依小姐的意思是--对方并不是没有暗算聘儿,而是根本就没有打算暗算聘儿么?因为,他们正是打算着,想让聘儿来的是不是?”
商雪玉点点头,说道:“自然是的……因为,聘儿在府里不但有父母,更有弟妹,她是家中的长女--你若说没有暗算聘儿,也是错的了。聘儿妈的风寒,说不得,就是对方下的手脚呢……”
先让聘儿的娘染上风寒,再将聘儿支开,这样的话,红珊出了事,红雨也出了事,那么,就只有叫聘儿来了不是?
但是,聘儿啊,可是有大把的软肋在对方的手上的啊,一以时,若是指使起聘儿来,岂不是得心应手么?
现在,再想想商紫如所说的那些话,想必就是提醒商雪玉,因为有人动了手脚,就是因为想让聘儿过来,而恰巧,商紫如又在提醒商雪玉,聘儿是个家生子,是个有家的人,这,说不定就是聘儿的软肋!
绯衣手心不由地握紧了,她气愤地说道:“这些人,真的是可恶!”
商雪玉却是微微闭了闭上眼睛--这些人,哪里是可恶呢?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好不好?
想想之前的汪府,想想之前京城之中莫名其妙的刺杀,再想想那些想对南王府,甚至想对商府不利的那些躲藏在暗处的人,这些人,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啊!
商雪玉微微闭了闭眼睛,表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绯衣低下头来,仔细地想了片刻,却是完全明白了商雪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