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叫命数,有一种情绪或许叫做怒与沉默。在西罗,太子之选成了此刻最盛大的事。
今日,在王峰台聚集了西罗所有的皇族。听说是皇子之试后,今天皇上将选出太子的人选。林潋衣也听说过这皇子之试,当今圣上出了三道题,至于这三道题是什么,却是无人知道的。她只知道今天就是皇子之试的最后一日,皇上会在众皇子面前选出太子。
顾夜雨的脸色从早上开始就挂着微微的淡笑,林潋衣看着心中升起淡淡的褶皱。她想起昨夜顾夜雨的话,他说:嬅儿,我想当太子,真的很想。她问他为什么。顾夜雨淡淡笑了起来,笑容里有一些寂寞。他说,这曾经是母亲的愿望,只要当上太子,母亲就可以贵为太后。可是现在母亲死了,他也很想当太子,因为太子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只有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真正改变自己的世界。
林潋衣很理解他的想法,她也是一个挣扎在水火之中的人,也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当顾夜雨将她带出地洞的时候,她以为顾夜雨会愤怒,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为她细心的包扎好伤口。那一刻,他的无微不至几乎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可是,梦醒之后她才知道,这些梦只能当做回味,与实现永远不能够接轨。
祭奠开始之前,林潋衣顺着长道来到了顾夜阑的房前。她站在门外,踟蹰着要不要进去。
“衣衣?”
她怎么忘记了,他是会武功的人,想要察觉她的存在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
轻叹一口气,林潋衣往里一探,顾夜阑正在被丫鬟更衣。
屋中有好几个丫鬟,今日的顾夜阑打扮也很为庄重,想是这样的日子里谁人都不会怠慢。紫线镶边的袍子将他本就颀长俊雅的身躯装饰的更加俊逸。
林潋衣进来时正有一个女子为他系好衣带,那女子的脸上微微有些红晕。林潋衣瞥了她一眼,这个丫鬟的装饰与其他婢女的不相似。她衣着虽然素雅,但是却比一帮人更加名贵许多。
林潋衣不自觉的看着这个女子的目光有些不悦。许是注意到了她的情绪,顾夜阑看到门外的林潋衣。今日的小潋衣与平日一般穿着朴素的很。她的额头被刘海遮住,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顾夜阑见到她,眼光温柔了许多,他慢悠悠一边拢了拢资金的衣襟,自己系上腰带,一边笑着对她招呼:“衣衣,怎么不进来?”
林潋衣嘟着小嘴,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慢悠悠的走了进去。顾夜阑的头发恣意地披在身后,配着这穿衣的动作,风流中带着一丝妖娆。
想起他前些日子受伤的模样,此刻的他似乎真的毫发无损,只让她以为那两日的经历都是假的,“哥哥,你说今日来找衣衣玩儿的。”
她的声音沉沉的,有些孩子气的不满与撒娇的意味。
顾夜阑微微一愣,随即勾起嘴角,笑得温暖:“衣衣乖,哥哥今天出席祭奠,等祭奠结束,哥哥就带你去玩。”
此刻的他丰神俊逸,尊贵不凡。
林潋衣抿了抿唇,忽然瞥了一眼那位衣着不俗的侍女,眼神微微有些冷淡:“哥哥,她是谁?”
顾夜阑的眼眸一闪而过的压抑,随即淡淡一笑:“这是我的侍妾。”
果然。林潋衣心中其实早有计较,却感觉到心中酸酸的,竟有种吃了酸梅的感觉。
惊讶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她微微一笑:“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
顾夜阑自己接过外衣穿上,“染儿一直都在王府,你未曾见过她并不奇怪。”
林潋衣知道这些王孙子弟府中有侍妾乃是平常之事,只是乍一看见这个女子,便觉得心中郁结苦闷难言。潜意识之中,她早已把顾夜阑当成自己的所有品。这好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别人分享一样难过。她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玩具并不是她的喜好。以至于林潋衣把这种厌恶归结为对物品的喜好。
她淡淡扫了一眼染儿,见她正欲为顾夜阑梳发,不由得快了她一步,取了一旁的象牙梳,装作不见染儿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与厌恶,轻轻而笑:“哥哥,让衣衣为你梳发,可好?”
让她为他梳发,可好?其实在很多年后,林潋衣都很怀念这一天,这是她为顾夜阑第一次挽发也是最后一次。很多的时候她都会在想,那个时候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她并不承认这是吃醋。可是当她很多年后再回首,才清晰的认识到,原来在这个时候,她早已是喜欢上了顾夜阑。这种喜欢除了她自己,几乎每个人都看得出。她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对顾夜阑的情意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渐渐浓烈。也许初见时,她并不懂,只是看见他知道他救了自己,对待恩人人们总是有一种亲切之感。再见他,又是在惊魂之夜,他成了她逆境之中的稻草,被她握住不想放手。从前的她不明白,这算什么?明明没有多么轰轰烈烈,为什么自己就会喜欢他?
和秦朔在一起那么久,为什么顾夜阑可以超越秦朔的地位,走进她的心中。后来她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一开始喜欢顾夜阑,只是因为他有俊美的外表,她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这个人连皱眉都那么帅气,与众不同。后来,或许是将感觉当成了习惯——
天气越来越冷了,风子也越来越懒了,加上感冒发烧,勉强写了点稿子,实在是对不起大家,只能保证每天一更了,等过几天调整过来了,我一定全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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