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童话故事都会有一个美好得结局,林潋衣从小就认为,她的生活处处充满着奇迹,也充满着运气,就好比现在,她还能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吐着仔的看着易含非,斜着眼睛悠悠道:“小徒弟,你在写什么写的这么欢乐?”
易含非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奋笔疾书,很久才抽空说了一句:“这是我最新研究出来的新言小说。”
林潋衣饶有兴趣的伸过头去,“张小花和孙大牛的乡土言情结尾?我早想知道最后到底孙大牛是怎么娶回张小花的?”
易含非的手顿了一下,想了想:“我还没有构思好,也许,孙大牛最后也没有娶到张小花,而是娶了张小红。”
“……”林潋衣默默地咬了一口西瓜,“那你在写什么?杜云与金越的豪门之恋?”
易含非点点头,忽然停了笔抬头看她:“你说,杜云什么知道金越是她的未婚夫?”
这个豪门之恋是林潋衣说给易含非听的现代故事,这本是她闲暇之时说来与易含非打发时间的,却没有想到易含非听完之后,竟然声称要将这个故事写下,并流传百世。
林潋衣当时有些无奈,想起两年前,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易含非有这样的天赋。遥想当年的那一箭,若不是易含非事先留下了一手,只怕他们如今还无法真正逃脱。这本是一个局,一个欺瞒皇族的骗局。
与易含非隐居在一个深山之中,林潋衣本想当一回世外高人,却不想,真正体验到世外高人的境界时,她却感觉到无比的痛苦。这深山之中,夏天的蚊虫尤其多,没到此时,她定然要睡不安稳,刚开始几夜,她本来完好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布满了红豆。最后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对着易含非大吼:你若是再不想办法赶蚊子,我就把你裹在深山中喂蚊子。
易含非终于在山还没有被林潋衣喊塌之前,研究出了一种驱蚊的药水,终于平息了林潋衣的怒火。
这个深山如果说有什么好,那么就只有两点。清净是必须的,因为山中只有她与易含非二人,就算想热闹也是不可能的。另一点就是神秘。林潋衣一直觉得像她这样经历丰富得人就应该有点神秘色彩。亡国公主,这个称呼对她而言,如今只能算作一个过去式。报仇,她已经不再去想了,其实在西罗多年,她若是想报仇会有很多机会,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下得了手,以至于被顾识彦识破了身份之后,也只能以假死逃生。
轻轻叹了一口气,林潋衣也不看易含非,“我出去一趟,找点驱蚊花来。”驱蚊花,顾名思义,是制作驱蚊水的材料。
易含非随便恩了一声,林潋衣拿起了篮子,刚要出门时,易含非忽然抬起了头,有些讶然道:“那里有蛇,带上雄黄粉。”
林潋衣在窗台上随手拿了一包塞入怀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每次都啰嗦,也没见哪次真被蛇咬,真是麻烦。”
一边说着,已经一边离开了小屋。的确,林潋衣在这山上准确的说是住了2年又7个月,对这山中坏境可以说是熟悉到了极致的。
可是,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算她曾经是一个奇迹,也不代表她不会被奇迹捉弄。于是,林潋衣刚采了两株驱蚊花,就远远看见一条蛇游过,那一刻,她几乎所有的汗毛就竖了起来。若说生平最怕什么,第二怕易含非的啰嗦,第三就怕这种软到不能再软得软体动物。
可是,那条蛇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游开了。林潋衣唯一一次庆幸自己可以被蛇无视,因为被它注意是一件非常忧伤的事情。下一秒,林潋衣就已经证实了这个猜测。
漫山遍野的驱蚊花中躺着一位美丽的少女,是的,很美,真的非常美。林潋衣看见她时几乎是痴了,终于明白国色天香该是怎样的美丽了。
少女的额头直冒冷汗,嘴唇微微发紫,从全身抽搐来看,是被蛇咬了。不知哪来的善心,还是说好不容易看见了第三个人,林潋衣一时脑热,把人救了回去。
很久之后,以至于很多年之后。林潋衣都在恼恨这个决定,当初如果就让她被蛇咬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与不必要的误会。
将少女带回了小屋,易含非看见林潋衣带回来了一个人着实愣了好久。他看了看少女,眉头一直皱着。林潋衣第一次觉得易含非的形象高大了起来,这么一个美人在面前,他竟然连一点惊艳的目光都没有,她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厌烦。
后来的有一天,林潋衣问易含非:你觉得这个女的好看吗?
易含非想了很久,点点头:还行。
林潋衣又问:那为什么当初你看见她时,那么不耐烦。
易含非又想了一会,侧着头说:也许我预料到了今日的遭遇。
少女中得蛇毒很好解,也是因为她遇见了林潋衣,才得以救了一命。少女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林潋衣时,愣了一愣,随即看向易含非,柔声道:“公子,可否送奴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