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签的和尚摇摇头:“签意并不是说不可合,而是认为你不能操之过急。”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是天下大势,又是各种小事物的发展规律。就象钟表一类的精密仪器,组装运行一段时间后,齿轮也会因磨损产生间隙,而失去它的灵敏度准确度。产生间隙,也就是一种分的现象。小到分子,原子的分合聚化,也是同样的道理。在合的那一天,便想到分的那一时刻,一团和气,往往容忽视这一规律。
林潋衣苦笑,离开月老庙时,忽然发现众人都围在了月老庙外。一看之下才知是月老散红绳。林潋衣觉得无趣,正要离开,忽觉头顶一阵清风吹来,抬头一看时,只见一条红绫迎风吹来,林潋衣一愣,下意识的一接。
转过身时,正巧也见顾夜阑路过,而那条红绳的另一端竟然神话般的落入了他的怀中。顾夜阑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刚把红绳拿起来,便听见披着红色宽大织袍的老人喊道:“天赐良缘啊。”
林潋衣一抬头,正看向红绳另一端的顾夜阑。抬手间,众人下意识纷纷挪开一条路来,而同时顾夜阑也抬起了头,正对上林潋衣的目光。
林潋衣与顾夜阑都没有想到这忽如其来的一幕,顾夜阑只惊愕了一瞬,脸上顺便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林潋衣淡淡一笑,她忽然松开了手中的红绳,转身拂袖而去。
林潋衣不知道顾夜阑是怎样的表情,她只知此刻她的心中很是忧伤。她甚至说不上来自己忧伤的到底是什么?
尔尔从庙中出来,看见的便是顾夜阑与林潋衣互签红绳的一幕,他们的神色各异,只是林潋衣的神情,尔尔看在了眼中。
这天晚上,林潋衣出奇的沉默。顾夜阑回到房中时,他想她会如同往日一样捉弄自己的,可是她没有。似乎从月老庙回来之后,她便一言不发。
“你在想什么?”顾夜阑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当然是怎么处置曲飞裳。”
顾夜阑闻言脸色一沉:“你的脑袋里为什么总是害人的想法?”
林潋衣好笑地看着他的侧面:“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不陪娇妻,反倒陪她去月老庙?”
顾夜阑一怔,已经是不悦的征兆:“你本就不该拆散我和裳儿。”
林潋衣道:“我这样说,你这样一味的护着曲飞裳,我会不高兴的。”
顾夜阑轻叹:“你又何尝想过别人的喜怒?”
林潋衣笑道:“别人的喜怒我不管,我知道错的人也是你。”
“为什么是我?”顾夜阑愕然。
“因为你爱错了人。”
顾夜阑皱眉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想听。”
林潋衣若有所思地说:“你爱曲飞裳吗?”
顾夜阑默然。
林潋衣笑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
顾夜阑淡淡地说:“我不想干涉你的事情,你也不要来干涉我的事情。”
林潋衣微微一笑,“世上的事本无绝对。”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一夜,两人又是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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