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床边的那些人却像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一样，继续忙碌着。

就听赖威怒喝了一声，“你们都给我滚！”

那些丫鬟婆子们都迅速撤了，瞬间，诺大的床铺前空无一人。

“爹，爹，疼。”微弱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痛苦的呻吟声。

赖威马上低下身去，安慰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凤兮晴的心莫名的紧张起来，因为她已经基本判定了躺在床上的就是赖荣芳，所以，凤兮晴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待看清了躺在那里的那个人的时候，凤兮晴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不是她本就是医者，要不是她也算看过各种丑陋的伤痕，要不是她曾经治疗过尚书香和柳青青的脸，凤兮晴一定也会同其他人一眼看了一眼那个脸马上就会晕倒。

因为那张脸太可怕了，赖荣芳本来长的就丑，但是那真的不算什么，因为丑和不等于吓人，更不等于特别吓人。

现在那张脸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赖荣芳的整张脸都溃烂了。到处都是血水和脓水，红色的黄色的混在一起的样子十分可怕。

可能是溃烂的时间太久，脸部的皮肤已经高度溃烂鼻子的部分已经隐隐可以看到骨头，那种感觉恐怖阴森。

大概是因为溃烂的太久的原因，有的地方还长了一片片的黄疮，伴随着让人反胃的视觉是让人闻了作呕的恶臭。

赖荣芳的眼睛大概已经看不清来的是什么人，只听她低声的唤：“爹，谁？”

赖威忙拉着赖荣芳的手安慰道：“别怕，荣芳是爹新请来的御医。”

“爹，我疼。”不知道赖荣芳有没有听清赖威的回答，她微弱的声音又响起来，同时她好似哭了。

赖威吓坏了忙喊道：“来人。”

丫鬟婆子们涌进了一大堆，马上把来荣芳的床又围起来，端盆的端盆，拿帕子的拿帕子，开始给赖荣芳擦脸。

“啊。”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婆子碰到了赖荣芳溃烂的脸，赖荣芳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这个婆子立即被赖威又给从窗口扔了出去。

凤兮晴突然有种醒悟的感觉，怪不得赖府那么安静，是不是赖府所有的女下人都被赖威集中起来伺候赖荣芳？而照赖威现在的扔人速度，赖荣芳的床头还能剩下这么多人，简直是奇迹。

凤兮晴这样想着，就看赖威一挥手，那些人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赖威对凤兮晴道：“神医，请给小女诊治，若是神医诊治的好，赖某愿意以黄金万两相赠。”

凤兮晴微微吃了一惊，不是因为赖威说的数目，而是因为赖威对赖荣芳的重视。

在凤兮晴的眼中，像赖威这种阴险狡诈的人，一定是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的，却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女儿却是这样的真心实意。

凤兮晴什么也没说，直接来到了赖荣芳的床前，拉起了赖荣芳芳的手就给她把脉。

一点一点的仔细号着，凤兮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百日死，断肠散，一步癫，万虫噬，大小姐到底中了什么毒？怎么会含有这么多种毒素？”

其实，凤兮晴当然知道赖荣芳的脸是怎么造成的，分明就是那天她和凤兮晴比武的时候，她自己撒的毒药反弹到她的脸上救治不及时造成的。不过，凤兮晴也奇怪，赖荣芳自己配制的毒药难道没有解药吗？恰巧用没了？

就听赖威痛苦的说道：“小女是不慎把她自己配制的毒药撒在了自己的脸上，因为是剧毒的毒药，所以里面包含了很多种剧毒的毒素。”

凤兮晴继续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道：“解药呢？为什么不马上用解药？要是救治的及时，脸也不至于毁成了这个样子！”

就见躺在床上赖荣芳整个人都剧烈的抖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万分痛苦的事情。

赖威忙按住了赖荣芳的肩膀道：“荣芳，别想了，都过去了，以后你别再碰毒药了就是。”

说完，赖威又喊进了丫鬟婆子们守着赖荣芳，然后带着凤兮晴离开了赖荣芳的房间。

两个人到了另外一间安静的房间坐下，赖威痛苦说道：“荣芳任性，经常喜欢配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因为我对她的纵容，每次她都是只配毒药，不配解药的，这一次也是一样，她任性的把她收集到的所有毒药都配在一起，却没有配制解药，更没有想过要是自己中毒了要怎么办？她的伤倒是不多，就是脸上哪一块，但是老夫用尽了各种灵药，寻尽了所有的名医，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能够配制出解这种毒药的人，神医你能不计前嫌救救她吗？”

凤兮晴真想拍手大笑，这叫不叫做恶有恶报？自己中了自己配的毒药，却没有解药来解，只能痛苦的等死，世上还有比这更恐怖，更折磨人的事情吗？

她赖荣芳总是折磨别人，抓了这个，打了那个，弄死了这个，毁了那个的容，单单阿牛和尚书香两个人的身上就可以看出她这些年是干了多少坏事，害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失去了幸福的生活，今天她自己也自食恶果了吗？

凤兮晴低着头，心潮起伏，一边想着赖荣芳的可恨，一边想着她如今的可怜，不由得满心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