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欧阳馨语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柳清风透过卷帘看到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问小翠丫头：“婉儿小姐怎么了？”

小翠丫头冲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柳清风示意小翠丫头跟他交换位置，换她去马车外面，他坐在马车里陪欧阳馨语。柳清风紧挨着欧阳馨语与她并排坐在一起，他将她的手拾起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她也没有反抗。

“婉儿小姐，这几天你消瘦了许多！我知道，你是为了上官老爷犯下欺君之罪的事忧伤过渡。我柳清风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替你做到，你开心一点好吗？”

眼看归期无望，又接二连三地被各种是是非非牵扯，她怎么能够开心得起来呢？如果，她早一点知道自己的心意该多好？她就会把握好时间，尽可能地对柳清风好一点。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

欧阳馨语的沉默，像是一把锥子，无情地扎在柳清风的心窝上。他感到非常的痛心，却又感到手足无措。他愿意用生命去呵护的女人，却对他冷若寒冰，他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过去，他们是相爱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转变成今天这种地步？

不自觉地，柳清风将欧阳馨语的头搂在了自己的怀中。两行悲楚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掉在了欧阳馨语的额头。

“你哭了？”感受到额间传来的潮热，欧阳馨语仰头看到柳清风的脸，她向他询问道。

“我没哭！”虽然泪水仍然挂在脸上，柳清风却仍然这样回答。

“那你为什么流眼泪？”她分明看到了他的眼泪，他为什么要撒谎？

“也许，是让那路边的灰尘迷了眼！”这样的解释，不知道欧阳馨语能否接受？

“如果我不失忆，也许，不会让你这么辛苦！”欧阳馨语用失忆来这两个字来代替自己的遭遇。如果她不遭遇这离奇的穿越，也许就不会碰上柳清风，也就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这般痛苦。

“婉儿小姐，这不能怪你！我不能让失忆的你再次爱上我，都是我的错！”柳清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底是他犯了错，上天才会如此责罚他。

“别再说了！不要再这样勉强你自己了，忘了我吧！”如果她是上官婉儿，一切都将变得异常简单，可惜她不是。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

“如果能忘，早就该忘了！忘了你，我这辈子都做不到！”爱一个人不容易，要忘掉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可是，我已经把你忘了！你这又是何苦呢？”欧阳馨语，你真的忘得了吗？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已经爱得无法自拔了，你这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婉儿，你真的把我忘了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记起我？”曾几何时，他们相爱到相濡以沫无法分离，现在却犹如千万重山隔阻在他们面前，让他无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