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日不是不善言辞吗?
思及慕容离往日的形象,众人也只当他是当真瞧不惯顾念欢了。
“王爷……”顾念欢泫然欲泣,只得往幕皓天身旁再靠近一步。
“本王不是皇兄,没心思听你解释。”
“解释”二字,慕容离很是有意味的加重语气。
幕皓天竟条件反射一般,想到刘若珊与自己所言,望着顾念欢的眼神亦不自觉变了味儿。
“殿下,我只是想帮您……”顾念欢清泪已然落下,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慕容离,你休要羞辱欢儿!”幕皓天终是不忍心爱的女子被人这般对待。
却不知他望着慕容离之时,顾念珠看似垂头拭泪,实则却是唇角微勾。
“皇兄非要这般以为,我亦无法。但顾念卿失踪本是相府家事,为何闹得人尽皆知,皇兄又当如何以为?”慕容离再次道。
他本还想给顾念欢留些颜面,如今看来,倒是大可不必。这般心思深沉的女子,当真是叫人恶心。
“这……”
幕皓天迟疑。
刘若珊曾说过,罗氏掌家,顾念卿免不了吃苦头。眼下顾念卿方失踪,这头便有消息传出,按理说相府中的下人应不会这般没规矩才是。
难不成,与罗氏有关?
幕皓天压下心中疑惑,淡淡的望着罗氏。
顾相觉得自己要疯了!
本还以为应是顺顺当当的退婚,将牵扯出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两尊大佛唇枪舌战也就罢了,偏生顾念欢还不识趣地搭话,倒愈发显得他相府有问题了。
若是此番慕容离胜过一筹,他敢保证,不出一日,燕京中便会有他治家不严,后院失火的传闻。
“王爷,按理说臣妾不应多嘴,只被杀害的车夫,并非死契下人。故而他的亲属得知此事后,方……”
罗氏心中不免庆幸,幸亏车夫这步棋她走得谨慎。
慕容离却并不吃惊,他早便想到罗氏不会轻易被人扳倒,如若不然,顾念卿怎会冒险行事?
“既然你们都认定顾念卿是与叶府医私奔了,那这人你们又如何解释?”慕容离手一挥,便有人将一个满身是血蓬头遢面的人压了上来。
一身白衣,上头沾了不少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四散开来。
顾念欢蹙眉,伸手捂着胸膛,隐隐有些不安。
事情似乎愈发不免了。
罗氏亦是一惊,这……竟是他?
她本以为此人已入顾念卿一般没了踪影,怎知竟是落到慕容离手上。
“五皇弟,这是何人?”幕皓天敏锐地发觉身侧得顾念欢呼吸微变,不由侧目紧盯着那人。
“是何人?”慕容离摩挲着扳指,颇为意味深长的望着脸色微变的顾念欢,道:“皇兄还是问问你身旁的‘燕国第一才女’为妙。”
方才他正出言顾念欢没规矩,此时又特意称她为“燕国第一才女”,其中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王爷莫要再羞辱臣女,这男子与臣女绝无关联。”顾念欢强笑,道。
“小姐……”怎知顾念欢话音方落下,那人便抬起头来。
慕容离下手极为有规矩,正如顾念卿交待的一般,叶府医虽一身是伤,面上却仍与往常无异,不过是有些许苍白罢了。
“这是何人?”幕皓天蹙眉,目光阴沉的望着顾念欢。
“殿下,我……”
“小姐,您与夫人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叶府医一声大喝,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很是可怜。
他身上的伤口因着他的动作,再次裂开,鲜血滴落在地,正如一个血人一般。
顾念欢虽心思深沉,却到底是个深居闺阁的姑娘,见着这般血淋淋的场面,只尖叫一声,愈发往后躲去。
便在此时,顾念珠仿佛魔怔了一般,低声喃喃道:“血,好多血,快救大姐姐,她要死了,要死了……”
白姨娘一心看戏,怎会料到顾念珠竟会被吓了个正着,想起那日车夫的脑袋滚落在地的模样。
她双眼无神,怔怔的望着幕皓天,道:“太子殿下,大姐姐……您快去救她,若是迟了,她便要被那歹人杀死了。”
顾念卿不是与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