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若是她娘亲的东西,便正说明了,府中定还有她娘亲的人。只因着种种原因不能露面,竟是在府中悄无声息的隐藏了好些年。
盼归将荷包拆开,里衬的丝绸上绣着娟秀的小楷——白姨娘欲当主母!
顾念卿与盼归对视一眼,眸中震惊不言而喻。
将荷包小心收好,顾念卿蹙眉低头,低声分析道:“这人定是白姨娘身边的人,如若不然她定不会得知此事。”
白姨娘身边竟是有她娘亲的人!
可从前她这般落魄时,她为何不出手相助,竟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此人既能得知这般重要的消息,定是白姨娘的左膀右臂,却不知我娘为何会在白姨娘身边安插人手。只若是我不曾猜错,这只是个开头,今后她还会再来。”
“那咱们守在院门外?”盼归接话道。
只既是深夜来此,应不想暴露身份才是。
“不必。”顾念卿揉揉眉心,大清早的确实不应思考。
用完早膳,正巧遇着刘若珊前来探望顾念欢。
因着昨日顾念卿与众人这般一透露,太子慕皓天已是早早便来到相府中。
顾念卿见着的正是慕皓天与刘若珊对峙一幕。
“听闻你去求了卿儿?”
顾念卿躲在回廊下,听得此言真真是巴不得上前将他撕碎!
卿儿?这般亲热,旁人还当她与那蠢货关系是有多好。
刘若珊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一袭枚红色华裙,端庄大气,很是不凡。虽不及顾念卿绝色,却因着这份儿端庄,更叫人侧目。
不安的绞着帕子,刘若珊轻轻应一声,道:“臣女……臣女自知晓欢儿病着后,便寝食不安,本还想着来相府看望她,只上回……罢了,过去的事便不提了,既然在此遇着殿下,还望殿下能将这药丸交给欢儿。”
丝帕中包裹着一个极精致的瓷瓶,刘若珊捏着瓷瓶一端,小心翼翼的不碰到慕皓天的手指。
只越是这般,慕皓天心中便愈发像是一把轻羽扫过,他一把将刘若珊的小手抓住,声音低沉动听:“你为欢儿求药,是不是因着孤?”
刘若珊忙将手抽回来,面上一片通红。
她福福身,不曾失了礼节,极力压住声音中的颤动,回道:“臣女是为着欢儿,与殿下绝无一分关联。”
义正言辞,却是不敢直视慕皓天双眼。
慕皓天却似是抓到她的把柄一般,大声道:“你分明便是为了孤,那日太姥姥寿辰,卿儿都说了,你便是因着孤方会与欢儿……”
“咳咳。”顾念卿清清嗓门,本还在对峙的二人各自后退两步,颇有些慌乱的望着她。
顾念卿牵起裙摆,慢悠悠的晃到刘若珊身前,面上尽是慵懒笑意,红唇微微扬起,更显魅惑。
太子慕皓天呆呆的看着女子走近,清香撞入口鼻,带来一阵慌乱的心跳。
顾念卿与刘若珊手挽手,很是亲密:“刘家妹妹终是来了,二妹妹可是等了好几日了,昨日因着三妹妹……二妹妹似乎被气着了,若是刘家妹妹再不来,说不得便当真来不及了。”
刘若珊自是愧疚不已,捏着帕子中的瓷瓶,轻掩小嘴,自责道:“是我疏忽了,本还在府中思量,若是我来了,欢儿许是会愈发生气,这般一耽误,便已是到了今日。”
二人皆是滴水不漏,将刘若珊来迟的原因一一道明。
顾长安自一旁拐角中走出,少年一身锦袍,冷冷的望着刘若珊哼了一声,道:“分明是不想救姐姐,如若不然,怎会来得这般迟!”
刘若珊确实不大想救顾念欢,只若非为着自己今后着想,她断不会踏进这相府一步。
顾念卿闻言不喜,微微侧目瞪了顾长安一眼,眸中冷光迸出:“长安,你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读书人便是这般待人?”
顾长安梗着脖子哼了一声,伸出手来:“药!”
刘若珊后退两步,捂着胸口惊呼一声,却是踩到自己的裙摆,一不留神便往后倒去。
顾念卿忙伸手与将她拽住,只不待她抓住刘若珊,慕皓天便已将人搂入怀中。
眸色微暗,顾念卿垂下眼帘,刘若珊何尝不是个有心思的,怨不得能与顾念欢成为手帕交,便是这份算计,亦是不差的。
顾长安双眼一瞪,高声道:“好啊,我便说你心思不纯,我告诉你,太子殿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