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胸口好痛……
“卿卿,对不起。”慕容离伸手握紧她的小手,心疼地皱起眉头,另一只手将她额上的发丝整理好,眸中满是深情。
他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先前的沉闷冷漠,皆变成了对女子的爱恋痴迷。
“对不起,是我不该与你争吵,不该叫你一个人回京,更不该叫你一人面对刺客。是我错了,卿卿,你原谅我,好不好?”
微凉的薄唇落在女子娇嫩的红唇上轻轻吮吸,女子皱紧的眉头松了不少,香软的小舌滑进男子的口中。
眼角的泪水渐渐干涸,顾念卿的双手渐渐从胸口上移到了锦被上,却是翻了个身,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以一个防守的姿势,不安的蜷着身子。
慕容离望了她一眼,无奈轻笑——卿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转身走出房门,朝着王府的大门而去。
鹿岳仍候在门外,虽说心中知晓,顾念卿说不定出不来了,只他心中还抱着一丝期盼,坐在马车内望眼欲穿。
“你走吧,卿卿不会出来了。”慕容离冷冷的站在外头,对鹿岳对视道。
鹿岳皱着眉头,眸中满是戾气,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走到慕容离跟前,道:“是你干的?”
“你强迫她?”
鹿岳双眸微微眯起,双手却是已然按在腰间的长剑上,他虽是比慕容离年幼许多,气势却是丝毫不输于慕容离。
“慕容离,你若是当真爱她,便不应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她生平最恨的便是遭人背叛,你既是背叛了她,便应是知晓。你们之间,是再无可能了。”鹿岳冷哼一声,道。
“我们谈谈。”慕容离却是面不改色,便是声音中亦是带着惯常的清冷。
“有何好谈的?”鹿岳皱眉道:“你我之间的关系,还不止能坐到一起好好谈谈的地步。你若是强迫卿儿,便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亦会将她带出来。”
“将她带出来之后呢?京中流言四起,只当卿卿失了清白,方会与你一同离开离王府。届时她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慕容离目光中不带一丝温度,冷声道:“这便是她想要的?亦或是你要带着她回凌国?”
“她若是愿意,我自是会带她回去。将军府不是那等会在意她身世的权贵,她与我在一起,方是最正确的选择。”鹿岳毫不示弱,道:“而你,狠心将她抛下,你配不上她。”
鹿岳眸中的戾气毫不掩饰,他知晓慕容离与容芊芊相遇,更是为着容芊芊,与顾念卿大吵了一架。
“不是说待到她回京,你便会将休书给她?”
“本王不会休了她。”慕容离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卿卿竟是连这些都与鹿岳说了。
这些时日以来,她与鹿岳究竟到了哪一步?
“卿儿呢?她为何不出来?”鹿岳心中有些不安。
顾念卿分明只说了,待到她进去将丫鬟们带出来,便与他一同住进她陪嫁的宅子里头。只为何出来的却是成了慕容离?
“卿卿睡下了,她旧伤未愈,一路上奔波劳碌,早便歇下了。”慕容离扫了鹿岳一眼,心中却是不大痛快:“你虽救了本王的王妃,只本王却是不会叫她与你走的。鹿小将军若是当真在意卿卿,便不应选在此时将她带走。”
女子的名节素来重要,虽说顾念卿未必便会在意名节,只他却是放任不管。
“怕是离王私自将卿儿囚禁了才是。”鹿岳冷笑一声,双手却是从腰间的长剑上移开,转头望了一眼离王府的大门,却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罢了,他亦舍不得她的名声变得狼狈。
“本将军会在京中等着,待到风头一过,我定会将卿儿带走。”
鹿岳丢下一句话,便爬上马车。
他早便猜到了,顾念卿既是回到了离王府,便不能再轻易出来。慕容离未必是待她没有情的,只许是容芊芊还有旁的价值,他方会选择站在容芊芊那头。
只无论如何,叫卿儿伤心难过,便是慕容离的不是。
他既是给了自己机会与卿儿再续前缘,鹿岳自是不会再傻到去与顾念卿说清一切。作孽的是慕容离,他是情敌,自是不会如凌璟那般好心。
慕容离望着那马车渐渐远去,直至马车不见了踪影,方是转身走进府中。
顾念卿醒来后,便见着慕容离正坐在床边,清澈的双眸中满是宠溺温柔,那根原是被他丢开的桃木簪子,如今却是安然躺在他的手心。
修长的大掌,随意地把玩着桃木簪子,偶尔漫不经心的往外瞥一眼,似是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顾念卿睁开双眸,定定的看着他:“盼归与书竹呢?”
“她二人在外头。”慕容离站起身来,扶着顾念卿坐直了身子,将一旁温着的清粥取过来,喂到顾念卿的嘴边。
顾念卿皱着眉头,将脸侧开:“我要见盼归与书竹,你走。”
她摸了摸脖子,上头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疼,却是比方才将簪子刺入时要好上许多。手指摸到上头的药粉,她淡淡的敛下眉眼,红唇紧抿,面上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