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归以为顾念卿是在接自己的话,当即道:“要不奴婢去将王爷请回来?”
届时定是要有一出好戏看的。
“盼归,你吃的可不少,为何便是不长肉,这可如何是好?”顾念卿皱着眉头,做出一副如方才的盼归那般忧愁的模样来。
盼归一怔,终是反应过来,方才顾念卿哪儿是在接她的话,而是在嘲笑她呢!
“哼,小姐你又捉弄奴婢!”盼归气鼓鼓道。
书竹将鹿岳引了进来。
“好久不见!”顾念卿眯起双眸,捧着茶杯笑嘻嘻的看着鹿岳:“威远大将军。”
“卿儿莫要打趣我了。”鹿岳无奈,道:“怎不见那醋缸子?”
他口中的醋缸子,正是离王殿下。
顾念卿摊手,却是比鹿岳还要无奈几分:“自古以来,若是女婿遇上了岳丈,总是要有一番较量的。”
何况这二人都是不服输的性子。
“也是了,瞧着摄政王的意思,似乎会离王不大满意。”
自从知晓,顾念卿便是摄政王的女儿后,鹿岳便明白了,为何摄政王总爱怂恿他去燕国将顾念卿给抢回来。
“上回相见,卿儿还是燕国的王妃,怎知到了今日,却是成了凌国的公主了。”鹿岳苦笑道。
有时他亦会忍不住想,若是当初摄政王将顾念卿给带回来了,说不得如今与她在一起的,便不是慕容离了。
只是有些事情,终究只能是想想罢了。
“世事难料。”顾念卿抿了一口热茶,道:“不过,在来凌国前,我亦从未想过,你我竟还有相见的机会。”
“只怕有人并不大想要这等机会。”鹿岳道。
慕容离可是防着他呢!
“是我爹将你给请来的?”顾念卿将话题扯开,撅着嘴低声嘟囔:“我便知晓,他将夫君给支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也不瞧瞧,她如今都嫁为人妇了,竟还总想着怂恿鹿岳来娶她。
正在批阅奏折的凌季鼻子有些痒,打了个喷嚏后,瞪了一眼殿外,低声道:“定是那兔崽子给咒骂本王。”
真凶顾念卿正捧着茶杯哀叹。
“毕竟是从未谋面的女儿,摄政王会为难离王,无非是想要更好的保护卿儿。”鹿岳实诚得很。
他如今算是知晓了,便是摄政王再撮合,他与卿儿亦没有机会了。
“摄政王这些年只一人呆在宫中,着实是寂寞得很。此番卿儿来到了宫中,他定是要好好儿与卿儿相处的。”
故而怂恿他来,不过是想要多留她一些时日罢了。
顾念卿觉得鼻子有些酸,她娇气十足的哼了一声,低声道:“他是我父亲,我总不会忘了他。既是来到了凌国,我自然是好好儿陪着他的。”
鹿岳看她,心中有些感慨。
如今的卿儿,愈发的成熟了,再也不是当初那小姑娘了。
“你……”
鹿岳话还未说完,便见着慕容离稳步从外头走了进来。
“卿卿。”慕容离面上带着委屈。
顾念卿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三两步走到慕容离身侧,自然而然的伸手牵着他的手:“怎么回来了?爹爹叫你过去做什么了?”
鹿岳双眸黯淡,无声的笑了笑。
明知不应 任何的希望,只见着她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爱她一些。
慕容离不动声色的瞥了鹿岳一眼,违心道:“无事,不过是去测试了一番本王的功力罢了。”
顾念卿皱着眉头,显然不相信。
鹿岳起身告辞,顾念卿来不及顾他,只因她牵着慕容离往殿中走的时候,慕容离竟是“嘶”了一声。
鹿岳黯然神伤,便是背影都带着一股别样的萧瑟。
盼归几人无比同情的看着威远大将军的背影,皆是摇头轻叹。
可惜了这一腔深情,自家小姐心中却只有离王殿下一人。
心系离王殿下的顾念卿此时正小心翼翼的将慕容离扶进了殿中,将他身上的衣裳褪下,再按着他的肩膀坐到了床榻上。
“你老实交代,爹爹叫你去做了什么?”顾念卿瞪着双眸,道。
慕容离有些为难,想要伸手将顾念卿搂入怀中,只不知又牵扯到了何处的伤口,又“嘶”了一声。
顾念卿又急又气,一下子便红了双眸:“你不说,那便永远莫要说了!”
她赌气的将头扭向一便,撅着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