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贱种带着凌国的援兵……”
“不可能的。”太后目光中的狠厉变成了惊慌,只片刻后便又平静下来。她似是在说服自己一般,道:“凌国的摄政王不是这等爱管闲事儿的人,只怕此番邀这二人去凌国,亦不过是为着那磬宜公主出气罢了。”
慕皓天垂下了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儿,你只管将玉玺给找出来,旁的事情,自是不必在意。那贱种如今还在外头,便是回来了,亦不能将咱们二人如何。”太后道。
殿外一抹黛青色的裙摆一闪而过。
刘若珊拎着裙摆,再次顶着一张最是平凡不过的脸,混进了关押燕帝的宫殿中。
“父皇。”将手中从御膳房处取来的膳食放下,刘若珊转身将门关上,道:“离王很快便能回到这京中了。”
燕帝与太皇太后皆是看着她。
刘若珊提着裙摆,跪在二人跟前,道:“方才臣妾在母后的寝殿外,听到母后与皇上说,离王与离王妃很快便会回到京中了。”
她面上虽是带着欣喜,只眸中却是带着苦涩。
慕容离回来了,便是说她的死期,很快便要到了……“阿离与卿儿回来了?”太皇太后微微皱眉,与燕帝对视一眼。
燕帝沉吟片刻,道:“除去说离儿与王妃便要回到京中之外,那二人还说了什么?”
刘若珊倒也不隐瞒,只将方才在殿外听到的话儿,一一的与燕帝二人说了。
“她竟是想着,以朕与母后的性命,去要挟离儿?”燕帝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刘若珊尴尬不已,低着头轻应了一声,道:“臣妾在殿外听到的,便是这些。母后与,与太子似乎对此事很是笃定。臣妾心中猜测,再过不久,太子与母后便应是来寻父皇与皇祖母了。他们想要玉玺,如若不然……”
便是慕皓天如今能执掌朝政,他亦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往明了说,便是个篡位的。这朝中的事务,若是没了玉玺,慕皓天只能看着,而不能下决定。
“前朝何国公复职了,虽说都有朝臣反对,只太子一意孤行。”刘若珊继续道。
“他自然是要一意孤行了,这个不孝子。十三是他亲妹妹,他竟也能……”燕帝气结。
太皇太后目光平静,并未任何的波澜,手中却是捏着一串儿佛珠,嘴上似乎是在念佛经一般。
“臣妾要走了,父皇、皇祖母,您二人无需担忧,只管与太子好好儿周旋,待到臣妾寻了机会,定会来救您二人的。”刘若珊又行了个礼,方是退了出去。
殿中便只余下太皇太后与燕帝二人。偌大的宫殿,却是无比的清静,燕帝心烦在在殿中走来走去。
“好了,你消停会儿!”太后将手中的佛珠放下,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母后,那不孝子竟是要拿你我的性命,去要挟离儿!母后您便不心急?”燕帝道。
“哼!”太皇太后冷哼,目光忽的变得无比的冰冷:“心急又有何用?阿离还未回到京中,玉玺亦被你给藏了起来,太子便是再有能耐,在未拿到玉玺前,还不敢贸然动手。”
“可是离儿要回来了,他宁可杀了朕与您,亦不会叫离儿回到这宫中来!”燕帝只觉自己无比的心急,恨不得冲出去,将慕皓天给掐死了了事。
太皇太后淡淡道:“阿离不是个傻的,便是他是个傻的,卿儿亦不会容许他犯傻。那两个孩子是有福的,自是有法子来救你我。”
燕帝呐呐的不说话了。
顾念卿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坐直了身子。
慕容离拿着帕子,沾了温水,仔仔细细的擦着她的小脸。
“夫君,咱们要进京了?”顾念卿掀开帘子,往外头瞧了一眼,却见着满目的绿树木荫。
这不是燕京中的景致,只瞧着天色,应是不早了。若是按着先前的速度,此时他们应是进京了才是。
“先不回去。”慕容离拿起桌案上的糕点,送到顾念卿的嘴边:“饿了?先用些糕点垫垫肚子,很快便能用膳了。”
顾念卿摸了摸肚子,一脸的娇憨:“倒是当真有些饿了。”
“慕皓天方才差人到城门处,与守门的侍卫说了,他丢失了一件儿宝物,正是先前父皇赠与他的玉如意。他心中担忧是有人将那宝物给带出京城,故而现下城门处正在搜查。”慕容离淡淡道。
“是秦栎风的人在搜?”顾念卿微微蹙眉,捏着糕点的手不禁一紧,软糯的糕点竟是被她一下子给捏碎了。
糕点屑子散落在裙摆上,她一脸苦恼,低头看了一眼,却是哼了一声,骄气十足的不再管了,仿佛不曾见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