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九有些劳累,微微靠在床边,看着云鸢的模样有些不忍,道:“其实师父,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忘记过你姐姐。他生性放。荡不羁,喜欢到处流浪。若真是要同他在一起,只恐怕还是有苦吃的。”
“便是吃苦,我也愿意!”云鸢忽然声音高了几度,面上亦是一派坚定,可随即,就变得苦涩了起来。
“我来苗疆之前,师父曾将我将这手串带换还给赠物之人,这手串,今日恐怕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李小九看了一眼那手串,抬头将目光定在了云鸢的身上。
云鸢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手串是我的?”
李小九努努嘴,“这并不难猜,若是这手串是你姐姐的,也只不过是有些遗憾。可是我刚才见你将那手串握的十分紧,若不是心爱之物,恐怕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吧。”
闻言,云鸢面上一阵苦涩,半晌叹了口气,道:“师兄一直都说他不会收徒。我今日知晓你是他徒弟之时倒是意外的很,原本以为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丫头,却不想竟然如此聪明。怪不得师兄在信中说,要我好生照顾你。原来是如此。”
难不成那死老头还给眼前之人写信了?
李小九顿时有些怀疑,可是却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好静静的听着云鸢叙述往事。
“我与师兄虽然相识二十年,可是我却也知道他一直都是喜欢我姐姐的,只可惜终究是有缘无分。我姐姐与北荣王子一见钟情,远嫁漠北之后。师兄便是一蹶不振。我心中虽是苦恼,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一等,呵……就等了二十年。”话音轻轻的,可是李小九却是听得出这话音中究竟是如何的苦涩,抬头看那女子,姣好的面容上也带了一丝无奈与挫败。
只恐怕,这二十年,谁也不好过。
北戎,北戎……
李小九的心中忽然掠过一个念头,一个名字浮现在她的心头,让她顿时有些慌张。
难不成真有这么巧?
只不过眼下李小九却是并不多说,只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丝一丝的愁绪萦绕在她的面上,莹莹水眸之中也是分外的惹人心疼。
“师父曾有负与你,大抵也不是不愿意让你伤心罢了。”李小九轻叹一声,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有了几丝的犹豫。
“若真是如此,那我宁愿他真的负我,也好,让他这辈子都记得我。”女子的话轻轻的,似一缕青烟般入了李小九的耳中。
“其实师父,倒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您。”李小九犹豫几分,却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对面的云鸢一愣,显然对于李小九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一双柔夷却是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裙子,白皙的手指上骨节突出明显,显然是暗中用了力量。
看来莫不凡那老家伙,在这人眼中的地位可真是非同一般。她倒是从没有觉得她师父到底有何种魅力,能够引得面前之人这般着迷。
二十年,都不曾忘却。
屋中顿时一片静谧,云鸢静静的看着李小九,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紧紧盯着她。一双眼眸中带着的期盼,让李小九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那老头惹的风流债,凭什么让她来收拾。
李小九顿时有些头大,可是面前女子的样子却是让她实在不忍拒绝,只好道:“师父虽然生性不羁潇洒,可是对待人与物却是极为真诚。莫不凡这名头在江湖上响亮,大抵也是如此。”
“那是自然,师兄对待任何人都是光明磊落,从不会暗中算计谁。”说这话时,云鸢的眼眸微亮,似乎是带着小小的骄傲之意。
李小九点点头,很是赞同。
虽然老头平日里放。荡不羁,可是却还是受到江湖之人尊敬的,叹一口气,李小九缓缓说道:“其实师父的房中一直挂着一个人的画像。我拜师之时,也曾见过那画儿。”
云鸢一愣,眼眸之中带着一丝震惊,出口的声音都微微的有些颤抖,禁不住问道:“画像?”
看样子,倒像是触到了什么心事一般。
李小九宽慰一笑,道:“画上的女子站在一片桃花林之中,而手中握着一只小小纸鸢,眉眼中皆是笑意。而最让人觉得巧的是……”
“什么?”
“那女子,也同阁主一般,着了粉衣呢。”李小九轻轻一笑,眉眼中安慰的意义十足,“师父从来不曾负过谁,许是他,不曾有这个勇气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