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想来也是,师父是天下第一神医,随便救治个生了病的有钱人恐怕便是黄金万两。
不过,既然师父这般有钱,为何就没想着要分给她这徒弟些个,他难不成不知,她一直在
那儿哭穷么?
这般想着,李小九在心里头记上了莫不凡一笔。
“话说回来了,这回慕容子息走得那般急,可是他父亲真出了什么事?”云鸢蹙眉深思着。
闻言,李小九冷笑了一声。
或许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可她觉着,就是慕容云端真死了,慕容子息或许面上的确会做出副伤心难过的神色,可内心深处却也不会如何。
毕竟这些年来,她是伴着慕容子息长大的,他心里头有些个什么小心思,她可谓是一清二楚。
慕容子息对慕容云端这个父亲,那是真的可谓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甚至说,比起他和慕容云端的父子之情,他和张太傅的师生之情可能还要重些。
毕竟,如果张太傅去了,至少他心里头还会有些许的难过,而慕容云端这个父亲走了,他
最多便是摆出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而他的心里头……恐怕还会有些个窃喜。
谁叫从小到大,慕容云端对慕容子息与秦皇后母子的态度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讲不上好,却也提不上差。
这便是皇家人,就算是真的很喜欢,也只能放在心里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知道,
他们的喜欢,有的时候会为他们喜欢的人带来伤害。
甚至有些时候,他们还得强逼着自个儿去喜欢一个自个儿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人,这其实大
概也算得上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而如果他们所厌恶的人去了,不仅不能够放鞭炮庆祝他的离去,甚至还得为着他哭天喊地。
这便是身为皇家人的悲哀。
当然,这一切是像云鸢这些个武林人士以及那些普通的黎明百姓所无法理解的。
像云鸢这些武林人士可以遵循自个儿的想法去做事情,在她们的心里头,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完全没必要因为别人的喜好,而改变了自个儿。
至于那些普通的百姓更是如此,他们只是单纯的认为,身为皇帝,便是可以拥有这世界最为美好的东西--无尚的权力以及世间最好的东西,他们不知道,为了做这个所谓的皇帝,他们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有的时候,她瞧着慕容子息与慕容云端这对父子,甚至是有些个替他们而感到可悲,明明
是可以亲密无间的,却偏偏得搞得这般疏离,这一切,又是何必呢?
她想,如果慕容子息没有生在帝王家,没有姓慕容,会不会生活得比现在快乐上许多?
突然的,李小九像是想起了什么来,朝着一旁的云鸢问道:“师母,我问您个问题,您可一定不能怪我啊……”
“你讲便是。”她哪里敢怪她?若是她怪了她,她在莫不凡面前讲了她两句,恐怕她与莫不凡复合的可能又要小上许些了。
得到了许可证,李小九托腮,问道:“师母,你可曾想过,你见到了师父会如何?假若……假若他不是曾经那般英俊潇洒,你真的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他么?”
她实在是怕云鸢见着了现在莫不凡那个模样,会失望了去。
“你这个小丫头,实在是想太多了些,”云鸢笑骂道:“你未必觉着这些年来我喜欢的看重的一直都是他那副臭皮囊?我身边比他长得英俊的人多了个去了,我若是想不喜欢他,那老早便不会喜欢了,哪里会执着到现在?傻丫头,我喜欢的是莫不凡这个人。”
听了云鸢这番话,李小九感动得个不行。
她师母便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光彩艳丽,永远的那么骄傲。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有一种自己师父配不上师母的感觉。
她朝着云鸢道了一句她的真心话:“师母,我师父能够被您给喜欢上当真是他的福分。”
闻言,云鸢却只是笑笑,道:“哪能这么讲,应该说……我能遇着他,是我这辈子的福分。”
听了这话,李小九心里头的感触更深了,也不知她师父上辈子是做了些个什么好事,能让她师母这般好的女人喜欢上。
若她是她师母,她定不会就这般傻傻地等候一个负了自个儿的男人十余年。
还希望她师父见着她师母的时候,能好好忏悔一番,这样也算是不负她师母这十几年来的痴心等候了不是?
虽然她觉得……仅仅忏悔一番都是轻的,可凭她师母那心软的性子,恐怕她师父还不用忏悔,她就会和她师父重归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