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您是雪国的太子,肩负的可是江山社稷,殿下的婚娶之事,自然都是大事,我们身为雪国人,关心国家社稷都是应该的,兹事体大,不可意气用事啊!”
杜如梅巧舌如簧的一番说辞,顿时让人觉得,好像太子娶谁真的和他们有莫大关系一样。
而且,杜如梅明里暗里都在说太子意气用事,置圣旨于不顾。
慕容沛长吸一口气,甚是无奈。
他早知杜如梅伶牙俐齿之名,却碍于她爹杜慧谋在父皇面前炙手可热,他不能治她的罪。
“别再说了!只要本宫不娶,圣旨永远只是指婚罢了,成不了真!”
慕容沛语气明显变得强硬起来,决心了结此事,不能任由杜如梅大发议论。
慕容沛声音很大,里面满含着怒气和决绝,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都偷偷看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善,像是动了真怒了。
诸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太子虽然是顾及杜如梅爹爹的面子,但是再怎么说,他还是太子,若是真的怒了,即便是惹到了杜慧谋又如何呢?
杜如梅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虽然骄纵,却是不傻,不会真的以为有了皇帝对爹爹的器重,自己就真的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太子开起这样的玩笑了。
她神色一转,顿时又笑着道:“殿下说的是,是我太过关心此事,多说了几句。”
慕容沛冷冷一哼,却还是道:“无妨。”
明月虽然心不在此,他们的话却是一字不漏的听着,她听见太子有意不想娶她,心里顿时一喜,自己本来就不想再嫁给他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却是一头白眼狼,换了谁都不会再爱了的吧。
明月便是如此,前世慕容沛的所作所为叫她伤透了心,今生不管他待自己好也罢,歹也罢,她始终会与他划清界限。
所以,他不愿意娶自己,再好不过了。
秀儿听闻慕容沛这么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眼波流转间都是得意之色。
她这次还毫不掩饰的看着明月,只希望对方瞧见自己的志得意满。
明月只是回过头去,淡淡的一瞥,不曾说话。
一时间亭中寂静无比,无人敢在这个时候挑起什么话头来。
再说了,今日本来是慕容沛和上官家的事情,他们来也只是个陪衬,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且,一直沉默不语的明月,让不休止的冷嘲热讽毫无用处一般的,像是蓄满了力的一拳打在了空处,有说不出的难受。
当然,最难受的,还是上官秀儿她们几个,本来是想看明月怎么出丑的,事情却没有像她们想的那样发展。
明月这般淡然,宠辱不惊,倒是有几分陌生。
秀儿她们虽然心里诧异,以前见明月的时候,她还不是这个性子,怎么到了将军府住了一段时间,就变得这么沉静淡然了呢?
在这种情况下,扪心自问,不管是她们中的哪一个,都做不到如此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