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已经高高肿起的脸颊,三步并作两步便要再次动手,还未上前便被一只大手狠狠地钳制住肩膀。
上官秀儿吃痛,方要转首怒视,就见慕容沛面色铁青地扣住她的肩膀,慌忙失了神色,转身行礼道:“殿下!”
明月盈盈上前行礼,耳边的碧色水滴状耳坠盈盈拍着脸颊,有着点点沁入皮肤的凉意,激起一层寒凉。
慕容沛见到她自然是收敛了面上的几分怒色,亲自上前将明月扶起,直接无视上官秀儿曲着身子行的礼。
“有没有受伤?”慕容沛关切的上下打量,明月将嘴角的寒霜笑意化作春水似得暖流道:“劳烦殿下担心了,明月没有受伤。”
慕容沛闻言轻点下颔,眼角余光划过跪着的上官秀儿身上,声音低沉道:“即便没有受伤,想是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言语中不掩机锋,叫上官秀儿身上一紧,急忙转身跪着道:“殿下明鉴,方才是她出言污蔑臣女,所以……”
“所以?”
慕容沛不觉森然的重复了一句,“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明月是什么身份你心中不清楚吗?”
“我……”
上官秀儿心中猛然一崩,却不想慕容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眼中已经泛起盈盈泪水。
她红着眼角抬头看向慕容沛,咬了咬嘴唇道:“殿下当真如此无情吗?臣女、臣女对你是一片真心啊……”
明月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嘴角,如水星眸之中却划过一丝丝讥讽。
实在是愚蠢至极。
眼角打了一个颜色,巧儿自然是心领神会。
慕容沛闻言身形一滞,明月看得分明,这一动作十足十是对着上官秀儿余情未了。
只是这情绪很快便化作一丝虚无,慕容沛见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开来道:“方才席间,你的侍女说明月正与别的男子在花园中偷偷幽会,这件事情你又做何解释?”
上官秀儿不想慕容沛竟然这般绝情,眼泪灯饰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恨恨将眸光盯向一边的明月,强打了声音道:“是,臣女方才见到太子妃携着侍婢来到花园当中,却将侍婢留到外面把风。臣女不小心路过,似是听闻其中有男子的声音……”
慕容沛闻言将眸光转向一边的明月,视线之中纠缠着些许质问的意味。
后者却是坦然轻笑,挑眉反问上官秀儿:“你说有男子于我相会,那么你可见到那男子是谁?”
“我……”
上官秀儿一时之间语塞,见到慕容沛的眸光却生生止住道:“臣女不曾见道……”
“既是如此,那你的话就不足为信。”
明月眼底深沉半分,装作毫不在意道:“太子殿下,想必是姐姐伤心过度,耳朵不怎么好了。殿下可要好生安慰一下姐姐。”
慕容沛忽而闻得明月这样话,不觉有些尴尬,立即弹了弹嗓子道:“你想多了,就算她想,本宫也没有这样的意思。”
话音刚落,巧儿便上前对着慕容沛一个行礼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方才我家小姐在席间饮的酒有些多了,所以特意到这里醒酒而已。但是小姐担心会有外人闯进,怕自己酒醉失仪的状态被外人瞧见了会给太子殿下丢脸,所以才叫奴婢到周围去把风的。”
说罢,巧儿还很有深意地瞟了跪在地上耳朵上官秀儿一眼继续道:“只是不想大小姐突然闯入,奴婢怕有什么事情,就想要拦着,不想大小姐打了奴婢便强行闯入。奴婢一己之身并不要紧,只是我家小姐却不能平白受人诟病,所以奴婢要站出来说清楚!”
上官秀儿听到巧儿这样说登时面上一层寒霜,眼中毒怨的视线好似倒刺一般射向巧儿。
却听到慕容沛宛若寒冬腊月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道:“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颠倒黑白的本事。”
一声冷笑让上官秀儿宛若寒冬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一般。寒意冷到骨中,她颤抖着唇角申辩道:“不是这样的殿下,不是这样的,您、您听我解释……”
说着便跪着以膝盖上前两步,扯着慕容沛的衣摆道:“太子殿下,臣女冤枉,都是这个贱婢!是她颠倒黑白冤枉臣女,臣女对你是一片真心啊,您为何偏信那个贱人的话呢……”
上官秀儿这句话已然是慌不择言,竟然连“贱人”这样的字眼儿都毫不避讳地在慕容沛面前说了出来,明月心下讥讽一句,却是眯眸不与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