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话罢,便不待言语,仔细抓药,最后着几种药材配置,斤两需甚是小心,若出分毫差错,最后熬制效果便远甚于疗效。
阮无城听罢明月的话,却是敛了眉眼,两人静默无声间,只剩下药物与精铜药秤摩擦而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许久,一道淡漠疏离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静。
“她不会有孩子的。”
明月手一抖,药材几支撒在地下,明月放下药材,声音清冷,淡漠无波,只晶润的眸中闪闪起伏,:“为何?”
明月系等着,却是阮无城静默无声的侧颜,心中一动,明月轻声开口,:“可是不便开口?”
听见明月略带小心的声音,阮无城抬头,却见明月情绪微露的颜,无奈一叹,声音继续复杂几许莫名;“你可否记得婉贵人日日携带的那串玛瑙手串?”
“我甚少给她请脉,自然没见过,可是有什么不妥?”略微思索,明月便想起来,只是此时又与上官莲叶绝育有什么关联,明月疑惑间,便又听阮无城略带冰凉的话语传来:“众人皆知那玛瑙乃世间少有的顶级珍宝,又有几人知,那那里是什么珍奇,只不过是罕见的固态麝香罢了。”
明月纤手一紧,抓皱了包好的药纸,药秤摔在地上,沉闷的一声叮咚响,巧儿满期歉意的捡起,用帕子细细擦干净上面染的灰尘。
对巧儿摇了摇头,安抚的轻勾嘴角,明月垂首,轻轻抚平药纸上的褶皱,旁侧的阮无城看着她终于抚平了那包着精致的药包,她却轩了眉,清冷的眸中对上他的,少有的几分担忧:“如今你掌着为上官莲叶问脉求子一事,而那……你此番行事,可会犯险。”
清冷的眸中一暖,阮无城微摇头,不同于明月的担忧,神情倒是松散了,他轻声道,:“无妨,我会小心行事。”
“太子妃安,阮太医安。”不知何时在外头守着的侍从小跑着进来,恭敬的打了一个千儿,行礼罢,对明月道,:“太子妃,芯妃的贴身丫鬟,彩云姑姑求见。”
看了阮无城一眼,明月上前一步,道:“什么事情?”
“回禀娘娘,奴才不知。”见那小太监如此回话,明月一顿,转身对巧儿道,:“巧儿,你随公公一同前去,把在太医院外头候着的彩云领进来吧。”
“是。”恭敬行了一礼,巧儿便随着那通禀的太监一同去了。
待两人走出门去,明月收回视线,对阮无城道,:“如此,你知我知,此事便也罢了,日后行事,便更要小心谨慎。”
“我会的。”点点头,阮无城也不多做停留,旋即告退:“我还有些旁的事,便先走一步。”
明月目送他走了,而后便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知芯妃派贴身宫女前来,必定不是小事,便飞快的把最后几种药材称量好,待称好最后一种,明月松了口气之时,巧儿带着彩云也正好赶来。
“太子妃,二皇子不好了!”彩云一看见明月,便跪了下来,忍在眼眶的泪水也滴滴掉落下来。
“巧儿扶她起来,你先别急,慢慢说。”
“回禀娘娘,今儿一大早,奴婢伺候二皇子更衣,便见不知何时二皇子身上竟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疹子,二皇子早产,身子孱弱,如今又生了病,就连奶娘喂奶都不肯吃了,这都折腾了一早上了,您快去看看罢。”站起身,彩云胡乱擦擦脸上的泪滴,急切的道。
明月听彩云讲着话,眉便慢慢皱起,待她话罢,眉已深深的一团,吩咐巧儿去拿她的医药箱,她便跟着彩云往芯妃宫殿而去,脚下步子不由加快,:“你细细说下二皇子这两日所接触所食用之物。”
一路行至聚福宫,在路上,彩云已把二皇子最近一段时日的状况细细的与明月讲述清楚,待行至屋内,明月细细擦了额角眉梢的汗,又仔细的净了手,才去了二皇子所居住的偏殿。
此时奶娘正抱着二皇子,小心的哄着,只那襁褓里的娃娃,并不买账,只敞着喉咙,不断的哭着,奶娘已是满脸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