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人家女孩现在说不计较,不告你,和你好好相处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怂恿人去拿掉孩子?”我指着成雨大骂起来。
谁知道胆子小,脸皮薄的成雨顿时跪在了地上,哭诉起来,“哥,我怕,我真的怕。”
那一刻,我还是心软了,没有再去责备这个弟弟。
我开始尽量用我的方式去和沈夏交换,让她不要再插手陌笙箫的事。
但是她评价我的却是,我把人家一个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现在还想要人给我生孩子?
她的思想的确和别人不一样,我说留陌笙箫孩子的时候,三个兄弟都劝我,“野种不留也罢啊,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男人做错了就该负责。”我是这么回答的。
但是沈夏却认为,陌笙箫剩下孩子后,高家便会把孩子抱走,不会给陌笙箫任何名分,到时候陌笙箫只会沦为给豪门生养的工具。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想我,当时的我,心里有些凄凉。
原来这些年,我在她的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印象。
那天在KTV包间,我几乎和沈夏大吵一架。
“哥!”我从包间里跑了出来,成雨出声喊道,在后面追着。
我回看了他一眼,拉开了自己的车门,“上车说。”
成雨点了点头,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等我坐下去的时候,他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哥,我怕!”
“怕什么?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我微微皱眉呵斥道。
成雨抬手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不敢再哭,“哥,笙笙会不会告我?当时是我没把持好,是我的错,我……”
他怕,这是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能做的就是继续为他扛。
夜寂静,除了冷风呼啸掠过脸庞。
阳光小区里零星有几盏路灯亮着,其他路灯,要么被冰雪掩盖地坏了,要么就昏暗地不行。
小区的路一般平坦,另一半则是坑坑洼洼,堆积着未融化的冰雪。
我坐在车里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正在等人。
为了不让陌笙箫把孩子拿掉,为了不让她继续闹,我把她锁在了酒店了。
和陌笙箫谈了许多,最后她终于妥协,说有些话想单独和沈医生谈,只要我给她找到沈医生来,她就答应我,保住这个孩子。
昏黄的路灯下,忽然走过来一个人,她踩在路面上,鞋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她的背影,永远是那样,看上去很无助,她单手环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抱着自己像是在御寒。
我立刻按了按喇叭,她回头看我,我却没下车。
过了一会儿,她走了过来,我立刻摇下了车窗,一点不意外,她见到我很吃惊。
“我,怎么是你?”
我冲她淡淡道:“进来聊。”
沈夏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毕竟因为陌笙箫的事,她还是有些防备。
“怎么,怕我吃了你?”我好笑地看向沈夏,自顾自地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外面挺冷吧,你要不介意在外面说,那我倒是可以奉陪。”
“那就站在外面说吧。”沈夏不肯妥协,明明冷的要死,双手都藏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嘴里说一句话就冒一团白气,但她就是坚持着不肯进来。
我的手收了回来,嘴角微微一扬,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窗外的人。
我本不该有这种想法,但是沈夏的行为不得不让他觉得好奇。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他时常在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进屎了?
其他家的女孩子都眼巴巴地想要嫁入豪门,她倒好,性子那么倔,不禁主动提出和陆云卿离婚,还把人家给的一千六百万钻戒拿去当。
奇葩!我觉得沈夏这女人不奇葩,世界上就没奇葩女人了。
“高少有话就直说吧,外面冷得很。”沈夏有些不耐烦了。
脾气还不小!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逗沈夏挺有意思的,不过我得先把正事说完。
“笙箫她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我希望你能去劝劝她。”我薄唇微启,一副命令的姿态。
沈夏觉得十分好笑,“凭什么?我和你,和她,好像都不是很熟吧?”
“因为你是医生,济世救人是你们的天职。”我振振有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