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扫到白衣男子身上,不由一愣。他的六弟平日也爱穿白衣,比他还要更显风华,遂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却不知这人为何白日里戴着这样的面具。
秋月落睥视王川,徐徐道,“王川,我本是秋家长女,你家又是我爷爷的恩人,起初为了报恩,不得不与你家联姻,但我从未想过自己要嫁你这种人,想着若是你知错悔改,我便也遵从父母之命嫁与你,谁知这么多年,你不肯悔改,依然到处沾花惹草。更是让我妹妹为了我成为全秦淮纨绔之女,惹是生非,但哪次不是因为你在青楼里花天酒地……”
众人皆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都说着秋家最是家教有方,却硬是出了个秋月溪这样的女子,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不得不说,秋月落的话成功引起众人讨论传言的兴致。
纳兰洛和李铭更是一惊,她的性格确实顽劣,但谁都不知她是为了自己的姐姐才如此,纳兰洛心中无奈叹息,这么多年,她是如何过的?
“秋月落,谁是为了你啊,少自作情多,老子高兴,老子乐意。”秋月溪反驳道。
李铭心底不由呐喊,自作多情才对吧。
秋月落没有理会她,继续冷声对王川道,“王川,你听着,今日我与你的一切都要划清界限,我爷爷欠的恩情用其他方式来还,而我与你的姻缘就此斩断。”
秋月落环视四周,瞥到一把琴,步履轻盈便走到跟前弹起一曲《白头吟》,只听秋月落的声音莞尔动听,徐徐清唱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
这是西汉才女卓文君所作的诗《白头吟》,秋月落在此长出是为了和王川这种负心汉完全的划清了界限,将这首诗变成曲子翻唱出来,悲戚而狠绝。
众人也在周围听着这首曲子,不愧是秦淮奇女子啊……
秋月落唱完之后挥袖离去,李铭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心中有些失落,似乎玉佩也来不及还给他了……
秋月溪局促不安走到纳兰洛身边推推他,连忙数落秋月落,当然她也不知为何,生怕纳兰洛会看上秋月落。
“秋月落,看到了吧,平日里就会显摆,只是比我大一岁而已,不就是书读的比我多那么一点点而已,哼……唱的是什么,谁知道啊!”
纳兰洛轻声一笑,宠溺道,“是《白头吟》,据说这首诗歌是卓文君所做,当年司马相如负了卓文君之后,聘茂陵人女为妾,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看来你姐姐比你懂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秋月溪扯扯嘴皮子,“喂,你不许看上秋月落听到没有?她这种女子平日里就会念诗唱歌,穷酸死了。若是你真喜欢她了,你看看我也可以啊,反正我们二人相像。”
纳兰洛抬手轻轻捏住秋月溪的脸颊,她小脸一红,不再继续多言。
他似是自言自语,“秋月溪,我这才得知你为何在秦淮如此有名?为何整日里一点都不像个女子。但……你这样的女子,反而让我牵肠挂肚!”
秋月溪拍下纳兰洛的手,噘着嘴道,“秋月落那个笨蛋,若不是比我早出生一年,说不定王川那个烂人就给我了,我才不愿找那种人,说不定会揍他揍得更狠。再说了,谁说我是为了秋月落,真是自作情多,哼……”
“是自作多情……”纳兰洛无奈的强调道。
若不是戴着面具,便能看出他眼中的宠溺,这天下能让纳兰洛眼里含笑的人怕是只有秋月溪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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