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与皇后寻同一个理由,若是苏澜不应,不必她开口,自有人诟病。说不得等再回京,朝上又是一片弹劾。
徐贵妃打什么鬼主意,机智的安阳郡主不用想也知晓。
想趁机拿捏她?
当郡主大人傻呀!
“原是贵妃娘娘挂念。”苏澜装模作样的抚抚发上珠钗,面上恭敬又柔和。瞧瞧,她正气闷,便有人送上门来给她当乐子。
安阳郡主虽心有余悸,却奈何徐贵妃咄咄逼人。她身为晚辈,自是不能拒绝。
“既如此,本郡主便与你走一趟。只娘娘若是不喜我,只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莫要再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安阳郡主抖抖身子,怯怯地看着那宫女。
徐贵妃竟又寻安阳郡主麻烦了!有耳尖的撩开帘子,探出脑袋好奇的张望。
一国贵妃总与个半大孩子掐得满地狗血,最是适合做些饭后谈资,偏还不曾赢过一回,着实让人笑话。
层层轻纱笼罩下,身穿华丽宫装的贵妇人一脸惬意的侧卧塌上,体态婀娜,春目含情。见苏澜进来,只微抬眼皮,半是不屑半是嘲讽,淡淡道:“是安阳啊。”
苏澜盈盈一拜,娇美柔弱,道:“不知娘娘寻安阳有何事?”
“无事便不能寻你?以本宫的脸面,还寻不得你不成?”见着让自己心烦的脸,徐贵妃双眼一眯,只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便是这一副可怜虫的模样,每回都将她坑得脸面全无。如今到了她的地盘还在惺惺作态,简直恶心至极。
“脸面我给,娘娘才有不是?”总归外头的人只能见到人影听不到声音,安阳郡主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倒将徐贵妃气得半死。
她神色未变,只笑嘻嘻的看着徐贵妃变脸。见她便要起身,又故作恐惧躲到一旁,面上满是嘲讽的自得,“外头的人可不知娘娘与我说了什么,但本郡主素来是个柔弱的,又大病初愈,若是从娘娘这出来又病着了,可不知算谁的罪过了。”
算谁的罪过?自然是徐贵妃的了。
“娘娘是尊长,安阳理应多加敬重才是。便看在您年纪较长的份上奉劝娘娘一句,您再尊贵,不过是舅舅后院儿一个妾罢了。若不是进了天家,您这身份……可是半个奴婢。奴婢今后如何,到底还是该看主子的心情不是?自古嫡庶有别,娘娘莫要逾越了才是。”
徐贵妃是什么身份?也敢在她面前放肆,皇后是正妻,不与她计较已是她的福分,竟还妄想那位子,这世上哪有下人压到主子头上的道理?
徐贵妃最引以为傲的身份,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罢了。若当真论起来,她这“尊长”也只占了个“长”而已。论身份,她如何比得上正经的天家子女尊贵。
徐贵妃气得脸色铁青,只将手边茶盏掷向苏澜,怒斥出声:“闭嘴!你这目无尊长的东西,还真当本宫是软柿子不成。”
苏澜慌忙躲到外头,踉踉跄跄地直往后退,面上尽是怯弱的惊恐。
“娘娘息怒,眼下人多口杂,娘娘还是收敛些许未免。”安阳郡主最是以德报怨,见随行的车队已然停下,更有不少人已探头张望,面上皆是了然,忙出声劝道。
徐贵妃死性不改,此番大庭广众之下竟还不知收敛,这胆量却是有些过了。
徐贵妃再次被摆一道,却是有口也说不清了。见那作恶的安阳郡主掩面而泣,哭哭啼啼的叫着丫鬟去寻皇上,顿时又慌了神。
她可不想叫明帝知晓她又做了这等坏事。